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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進房間,卻見床邊的行李已經擺放整齊。顧丹巖愕然,之前向池青玉提及要走的打算,師弟明顯心不在焉,可這才過了半天時間,他卻又自己將行李收拾在一旁了。
「你的傷都沒好,為什麼整理東西?我並沒有催著你馬上就走。」顧丹巖走到他身邊道。
「遲早都是要走,我獨坐無聊,就收拾了一下。」池青玉語氣平靜,取出懷裡玉墜放在手心,「師兄,害你白白出去找了許久,已經有人送還了。」
顧丹巖又是一怔,「誰送來的?」
「是唐寄瑤。」他微微笑了笑,眼裡卻沒什麼神采,「她拾到了,記得是我的,就還給我了。」
顧丹巖有些納罕,仔細看他,臉上雖是帶著笑意,可怎麼都有一種蕭索之意。
「既然這樣,你好好收起。這或許是你父母留給你的唯一紀念……」顧丹巖說到這,特意望了望池青玉。
他還是睜著那雙落寞的眼,很是安靜。顧丹巖不想再說,拍了拍他的肩頭。
次日一早,顧丹巖正為池青玉換藥,卻聽有人敲門。他開門一看,原是唐寄勛。
「皓月姐有些不適,請顧道長前去幫她看看。」唐寄勛緊張地道。
顧丹巖不禁蹙眉,轉身拿了藥囊,對池青玉道:「在這等我一會兒。」
「師兄,我跟你一起去。」池青玉簡單地包紮好傷處,隨即繫好了衣襟。
顧丹巖一愣,見唐寄勛等在門口,只好帶著他一同前往。
藍皓月的屋內仍舊盈溢著微苦的藥劑味道,唐寄瑤坐在床前陪著。她抬頭看到池青玉,面露不悅,忙移開視線,朝顧丹巖道:「早上我來看她,她說咳得厲害。」
顧丹巖點了點頭,上前去為藍皓月把脈。床前的簾子被唐寄瑤攏起,藍皓月轉眸望著池青玉。自從昨日在船上分別後,他竟還未與她說過一句話。如今進來後,也只是靜靜地站在紗簾側旁。
「倒是沒什麼大礙,藍姑娘咳嗽的時候可覺得心口發悶?」顧丹巖收回手,疑惑道。
藍皓月垂下眼簾,小聲道:「沒覺得……」
顧丹巖不放心,又替她搭脈診斷,實是看不出有什麼不妥之處,只好道:「許是淤血將散,這倒是好事。只不過這段時間不可大悲大喜,也不可妄動真氣,以免血脈逆行。」
藍皓月臉上微紅,沒有做聲,倒是唐寄瑤展眉道;「原來如此,但她說一夜都睡不著,這豈不是要傷了精神?」
顧丹巖見藍皓月確實沒什麼精神,想了想,回頭道:「青玉,你可帶著寧神露?」
池青玉似在出神,怔了一下方才道:「沒有,昨夜收拾行李時放進去了。」
「我去取來,順便寫了藥方,唐姑娘可以拿去抓藥。」顧丹巖說罷站起身來。唐寄瑤聽他這樣說了,只好也站起來,同時又向唐寄勛遞了個眼色,示意他要好好盯著池青玉。
顧丹巖沒在意她的神色,於是兩人離去,這房中便只剩唐寄勛與池青玉陪在藍皓月身邊。
藍皓月自池青玉剛才說了那句話之後,便一動不動地望著他。如今見唐寄瑤已走,她忍不住發急問道:「收拾行李?為什麼?」
池青玉沒有回應。唐寄勛看了看他,無奈道:「我聽寄瑤姐說他們要走了。」
藍皓月本就失神的眼睛一下子變得黯淡無光,密密的睫毛微微顫抖,呼吸沉重起來,「池青玉!你現在要走?為什麼別人都知道,單單瞞著我一個?」
池青玉低聲道:「你的姨母已經來接你,應該沒什麼危險了。」
「可是你答應過我,要送我回衡山!」藍皓月悲傷道。
唐寄勛見她眼裡含著淚花,不禁上前道:「皓月姐,你不要這樣。他們本就是方外之人,能送你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