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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那番話自是不好說出去的,暮笙嘆了口氣,頗為高深道:&ldo;忌洩禁中語。&rdo;
趙太醫一拍額頭,連聲道:&ldo;正是正是。看下官糊塗的。&rdo;當即半點不敢多問,替暮笙取了活血化瘀的膏藥來,又為她傾了一盞熱茶,便又去恪盡職守了。
暮笙掀起衣擺,小心地將褲腿挽到膝上,膝蓋那處,已是青青紫紫的一片,尤為觸目驚心。她倒出藥水,塗抹在膝上,雙手交疊,很是有技巧的擦揉起來。一開始就揉開,好得就快,明日也不會太疼。暮笙疼得咬牙,手下力道半分沒減。
過了一刻,感覺藥水都滲入皮肉,火燒一般的灼熱變成了清清涼涼的舒適,暮笙才停下,自去打了水來淨手。
隔日恰好是休沐。薄暮笙出身醫藥世家,其父亦是太醫,數年前生了一場大病去了,她家中自是比不上安國公府富貴,但也過得去。
一出宮門,就見家中忠僕焦急地等在皇城外,一見她的身影,頓時面色一亮,三步並作兩步地跑上前來:&ldo;小姐,您可還好?&rdo;
暮笙沖他安撫一笑,道:&ldo;昨夜有事耽擱了,未來得及遣人回家,並沒什麼事。&rdo;
忠僕仔細打量了她,確信真無損傷,才似度過一劫般舒了口氣,道:&ldo;沒事就好。昨日不見小姐歸家,又無人來說明出了什麼事,老奴真是急死了。宮裡人心詭譎,小姐您又是再實誠不過的性子,就易吃虧,上一回……&rdo;
一路唸叨到家。暮笙人生前十八年所受皆是世家女子含蓄溫斂的教育,即便關心人,也不會如此坦白宣諸於口,現下見繁叔如此,哪怕相處過三個月,仍是頗不習慣,她好性子地含笑聽著,時不時應和兩聲。
&ldo;現在好了,小姐您做了醫正,是完成老爺的期盼,光宗耀祖了。往後您也要千萬小心,保護好自身才是要緊。&rdo;到家門前,繁叔正好說完結束語。
暮笙和煦地笑笑,道:&ldo;繁叔,你放心。&rdo;
門子見她回來,忙遞上一封拜帖道:&ldo;小姐,這是昨日下午狄府送來的拜帖。&rdo;
暮笙頓時收斂笑容,忙接過了開啟,拜帖上的落款是大舅舅的名號,言辭工整,紙箋上印有梅花,透著一股淡淡優雅的馨香,外封是大紅的,燙了泥金大字,大氣而沉斂,帶著繁榮名門沉厚的韻味。
狄家雖曾入罪流放,也磨滅不了百年昌隆的家族底蘊與自尊。
暮笙手指收緊,上面所寫的到訪時間便是今晨辰時三刻,過了許久,她才鬆開,將拜帖自己收了,吩咐繁叔道:&ldo;過一會兒,將有客至,取清泉之水煮茶,奉上香茗待客。&rdo;
繁叔忙答應:&ldo;老奴記下了。&rdo;
暮笙便去了自己房裡沐浴更衣,換了一身琉璃白的襦裙來。她有婢子,但自與陛下有首尾後,因嬌嫩敏感的肌膚上總會留下一個個曖昧的吻痕,貼身之事便習慣自己動手,而今換了具身子,仍是這般。
不多久,狄府便來人了。
是三舅親自來了。暮笙頓時有預感,事情不簡單。她早在一月前便與狄府遞過名刺,卻一直無迴音,到今日忽然送來一張拜帖,必然是有事才上門。
暮笙正了正容色,如秋月般清婉秀麗的面容溫敦正經,走上正堂,那原本疊膝跪坐的男子直起身來,朝她作揖:&ldo;薄醫正。&rdo;他著一身半新不舊的青衫,發上青銅簪子古樸有致,面容俊逸,眉眼沉穩。
暮笙回禮:&ldo;狄大人安好。&rdo;她早已打聽清楚,三舅舅如今在金吾之中任校尉,官不大,卻很得用。外祖父一家雖從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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