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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糊成鍋巴的小演員也敢給老大眼色看?
陸謙怒了,正想開口罵人,卻被張狂按住了。
張狂輕輕地在他肩上拍了一下,以只有兩人能聽到的音量道:「無妨,我倒想見識下她想幹什麼。」
李導將丁黎娜攔了攔,說:「黎娜,給人家個機會。」
李導都開口了,丁黎娜也不好說什麼,向後退了兩步,憤憤地將衣角揉成了一團。
武術指導考慮片刻,說:「你可能沒有系統學過,不知道也是自然,這是你的優勢。」他轉頭望了眼道具庫,繼續說:「那我們直接耍組兵器看看演出效果,你擅長什麼兵器?」
張狂道:「弓弩槍棍、刀劍矛盾、斧鉞戟鞭,皆有涉獵,其中長戟與長槍最為熟手。」
李導示意了一下道具組,說:「《歧路難》的女二是位嫉惡如仇的江湖俠客,劍法出神入化,小張你就舞個劍看看吧。不用太用力,主要是要好看就行。」
畢竟劇組有錢,道具可是置辦的毫不含糊,各種兵器全是真材實料。
張狂接過道具組的長劍掂了掂,下意識道:「有些輕了。」
丁黎娜暗暗咬牙,她暗中囑咐道具組拿最重的過來,怎麼到了張狂這反而還是輕了?
武術指導笑著說:「小姑娘,這劍是輕是重待會再說,你可別躲躲閃閃地藏著真本事被不敢出來耍耍,只知道說大話。」
這話雖沒明著說,卻已然將對張狂的質疑擺在了檯面上。張狂斂聲,拇指抵著劍柄,微一用力:
「錚——」的一聲,長劍出鞘。
道具組買來的劍對於拍戲夠用就行,反正各種特效都可以後期加上,導演也沒有什麼特殊要求。所以這劍的質量自然沒法與上品好劍相比較。
張狂雖然心中有幾分不滿,但還是將其拋了拋,挽了個花式,熟悉一下劍身。
「可以啊小姑娘,」那隨手挽的花式著實漂亮,武術指導有些意外,讚嘆到,「確實是有武功底子的。」
張狂望著那武術指導,卻是說了一句: 「師傅教得好。」
師傅?
武術指導望著張狂有模有樣地站定,卻還是對陸謙口中那什麼「泰山武道大師」存了幾分疑慮。實在是因為張狂面相是在太過年輕,讓人很難相信現在浮躁的年輕人真的可以沉下心來,去研究在各種熱兵器壓迫下幾乎是「沒用」的武術。
張狂站直,脖頸微微上抬,右手將劍握於身後。劍身筆直地貼著後背,散落的墨色長髮纏著劍身,仿若黑藤順著象牙白柱向上蔓延,帶了幾分邪氣。
自眉梢到眼角,順著英挺的鼻樑,寒意一寸一寸漫上稜角分明的面容。她將綿長生息浸於凜冽玄冬之中,鍛出一身孤傲劍意。
瞬息間,張狂動了。
她足尖猛然發力,身體離地騰空。衣袂翩飛,金線繡制的怒龍彷彿也活了過來一般,帶著摧枯拉朽般的氣勢洶洶而來。
那刀身在她手中竟變得綿軟,如同銀蛇般纏著手腕。一朵劍花自身前乍然挽出,熠光流轉。
張狂手腕一翻,泛著冷光的劍好似鷹隼利爪,帶著凌厲的氣勢劃破長空。那劍影無處不在,層疊覆於空中,晃得人目不暇接。
時而風起雲湧,時而波瀾壯闊,張狂的劍風與她的「師傅」算得上是一脈相承,骨子裡烙著瀟灑與不羈,一招一式皆講究的是一個暢快淋漓。
十幾招過後,張狂琢磨著應該差不多了,便收了手。劍鋒挽出一個圓滑的弧度,穩穩噹噹地停在面前。寒白刀面映著張狂的側臉,將乾淨的面部線條描上一層冷意。凌冽的劍光似乎還未散去,眾人望著張狂,只覺得她眉眼之間也淬著刀光劍影,仿若金鼓齊鳴於耳側。
張狂氣息平穩,絲毫沒有疲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