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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以為這個孩子繼承他母親的只有那張姣好的臉龐,但現在看來,他似乎是想得太過簡單,不管是很多年很多年以前,或者是很多年很多年以後的今天。
「……好吧,我答應你。」
鄺豐肅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隨後示意管家拿了那份合約給叢杉,叢杉隨意的翻著那儼然是不平等的條約,心一點一點的降至冰點。
「那個男人就這麼重要?」鄺豐肅神情凝重的看著他,試探般的說著,「你肯為了他做到這種地步?」
斷絕與鬱家的一切關係。
條約上有很多很多,唯獨這一點,讓叢杉久久不語。
「我還有一個條件。」
叢杉啪的一聲合上那合約,「如果您答應幫我查出誰是射傷辛然的幕後黑手,我就同意。」
老人冷哼了聲,沒有發現自己的某個兒子突然慘白了一張臉龐。
「你沒有選擇的權利,」鄺豐肅喉嚨沙啞,卻不失氣度,「現在開條件的人是我。」
「我知道,」叢杉不甚在意的聳聳肩,卻直直的盯著老人,「因為我沒有力量,所以您捏死我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要容易。我不要什麼遺產,不要繼承權,不要股份,我只要那顆心臟,還有背後的真相。你們可以隨意使喚我,這是當初我自己開的條件,我會無條件的服從。」
他字字鏗鏘,不卑不亢,挺直背脊對著一屋子的人大聲說道。
你以為錢能買到的東西,最後都不值錢。
鄺豐肅突然想起自己的親生女兒在扔給自己這一句話後,頭也不回、堅決離去的悲愴身影。
再見的意思,很多時候並非是重新再遇,取而代之的是永不相見。
「那好吧,從今天開始,你搬回這裡來。」鄺豐肅命管家拿來筆,一式兩份,簽上他和叢杉的名字。
什麼時候,他連維繫親生血脈的關係,都要靠那一張張慘白的紙來保證了呢?
他昏黃的眼無奈而痛苦的看著自己的親外孫,那坐在輪椅上的老人此刻顯得有些蕭瑟,「到最後,你也沒有叫過我一聲外公,小杉……」
「成交。」叢杉竭力維持住那快要崩裂的笑容,打斷了老人的話,然後將合約拿在手裡。
人生到底要絕望成怎樣才能將未來完全抹殺呢?
他抹了把臉上的潮濕,壓抑著眼眶的酸脹感,他轉身走遠。
果然他是不能有希望的,果然他是不能夠提出什麼任性的條件的,叢杉緊咬著嘴唇,挺直了背脊,一直往前走沒有回頭,只覺得生活中已經沒有什麼能擊垮自己。
「大哥……大哥!怎麼辦?爸爸他已經答應了那個臭小子要查出真相,他要是知道是我搞的鬼,那我怎麼辦?」
叢杉剛走不久,鄺家的第二個兒子,鄺憶安就迫不及待的拉著自己的大哥上了樓,言語中儘是破碎的恐慌。
「我……我只是想為小弟報仇,我怎麼知道認錯了人?我以為……我以為他就是那個狗屁律師!我怎麼知道那個混蛋律師已經死掉了?他戴著那手鍊,我又沒有看清,我以為……」
「混帳東西!」
鄺憶銘氣不打一處來,「當初我怎麼和你說的?你又不聽!現在倒好,捅了婁子就讓我來幫你擦屁股?你就憑著那手鍊來指證人的?嗯?我說你那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被鳥屎給糊了不成?啊?你現在倒啞巴了?你不是一向很自傲嗎?說呀!」
「算了算了,大哥你消消火。」
穿著大紅裙擺的女子看不下去走了過來,「當初憶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