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第3/4 頁)

，正好砸在照片上，蓋住了少年的臉。

&ldo;阿忍，你流血了！&rdo;容北大步走過來，抓過她淌血的食指，含進嘴裡。&ldo;餵…你…&rdo;這麼曖昧的舉動，苗易忍不住叫出聲，只是溫熱的濕意瞬間減少了痛覺。

&ldo;阿忍，你總是學不會保護自己。&rdo;容北有點無奈地責備。苗易急忙收回手，有點此地無銀地背在身後，那種熱度半天也退散不了，反而燒到了臉上。

&ldo;阿忍，你想他了，是麼？&rdo;從她指尖抽走那張照片，表情說不上來是喜是憂，只是直勾勾地盯著，更像是出了神。

&ldo;我不認識他。&rdo;苗易揉揉鼻子，主動抬頭迎向他。&ldo;真的嗎？&rdo;容北忽然靠近，那雙漆黑的眸子不知道藏了多少情緒，濃重得有點嚇人，&ldo;我信你，你說的，我都相信。&rdo;他忽然翹了一下嘴角，氣氛立刻就輕鬆下來。

苗易沒有想到容北也可以這麼嚇人，久久回不過神，那邊容北已經撿起相框的殘骸：&ldo;不知道還拼不拼得回去。&rdo;他皺眉，試圖將fèng隙找齊。

&ldo;都碎成這樣了，還割破了我的手，丟了吧。&rdo;玻璃的東西最怕的就是有裂痕，但凡有了破處，就不好看了。&ldo;丟了？這是…家許送給你的。&rdo;容北的表情很不可思議，&ldo;你從前…很寶貝的。&rdo;

&ldo;一塊玻璃而已，又不見得有不好看，還不如這個漂亮。&rdo;苗易舉起另一個陶瓷的，整個框是個張貓臉，既精緻也有趣。

&ldo;這個是我做的。&rdo;容北面上露出十分欣喜的神采，&ldo;是小黑的臉。&rdo;苗易倒是意外，沒想到容北手這麼巧。

說到小黑，苗易可是諸多抱怨：&ldo;你看看，這就是你家小黑幹的好事。&rdo;指著床上的一片狼藉。

&ldo;這是…小黑乾的？&rdo;容北不可思議，&ldo;阿忍，你別生它的氣，它從前很喜歡你的，可能是太久沒有見過，相處幾天就會好的。&rdo;苗易嗤笑，它從前喜歡的就不是我，現在討厭的也不是阿忍。

&ldo;容北，你真的覺得我是阿忍？&rdo;苗易喊住拿著髒亂床單離開的容北。&ldo;難道不是嗎？&rdo;他眨了一下眼，漫不經心地回答，&ldo;怎麼可能不是呢！&rdo;

床鋪煥然一新，依舊是一成不變的粉色。苗易猛地躺倒在上面，入目滿是粉色，連天花板都粉刷成這個顏色，聽說這是阿忍最喜歡的顏色，可是不巧，也是苗易最不喜歡的色彩。

甚至在她六歲之前，從來沒有見過這個顏色，彼時窩在深山老林裡，天是藍的，樹是綠的，土是黃的，爸爸和叔叔們穿著這三個顏色的迷彩服，這就是全部。

山上沒有女人，一群大男人哪一個會知道一個小姑娘喜歡什麼。她沒有裙子，沒有漂亮的小皮鞋，甚至為了方便，她的頭髮也從來沒有蓋到耳廓，她只見過鞋帶，從不知什麼叫髮帶。

爸爸喜歡叫她兒子，其他叔叔也總是臭小子這麼叫她，甚至她也以為自己是個男孩子，彈弓和木頭手槍，上樹下坑，永遠洗不乾淨的臉蛋。

後來跟著母親，她才知道原來女孩子喜歡這樣的顏色，甜得發膩，亮到耀眼的粉色，太夢幻太不真實，她從小就沒有安全感，這樣的顏色，她根本喜歡不起來。

走到梳妝鏡前，苗易打量鏡子裡的人，枯黃的長髮垂到腰際，瘦得尖細的臉龐，眼底積攢的疲憊，她一直以為自己足夠漂亮，可是同照片裡的少女比起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