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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恆想起和徐天良閒聊時,徐天良說過邢朗算是混血,爺爺是大草原上放羊牧馬的少數民族,邢朗是少數民族混漢族,因此他的眼睛有些異於常人。邢朗的眼珠乍一看是黑色的,但稍一湊近了細看,就能看到他的瞳孔呈灰白色,很像某種晝伏夜出,行蹤神秘的貓科動物。
回想起邢朗那張臉,魏恆覺得這個人有點捉摸不透,邢朗臉上的表情總是很靜,又很沉,看人的眼神即輕浮,又凝重。他總是斜挑著一側唇角,釘在一個不上不下的位置,好像隨時會變臉,卻沒人能看透他下一秒會發怒,還是會說笑。
具體是哪種動物,魏恆一時想不起來,總之一定是那種又奸又猾,魯莽又輕浮的物種。
到現在魏恆還忘不了邢朗用放浪的言語調戲他,或只是單純的利用他的性取向取笑他。邢朗這個人靜則花紅柳綠,動則招貓逗狗,想必這張大床,就是為了那些被他引到家的狂蜂浪蝶所準備。
在心裡把邢朗作踐了個夠,魏恆才離開床邊走到豎在窗戶對面的衣櫃前推開了衣櫃的推拉門。
和床相比,衣櫃裡倒還整潔,上衣和褲子起碼分開疊放,外套整齊的掛在了衣架上。
魏恆隨便拿了一件薄薄的圓領針織衫,一件黑色夾克裝在一個小眾品牌的服裝袋裡。提著衣服出了門,走之前還不忘瞪了臥室一眼。
他想把鑰匙還給老夫妻,但是房門一時敲不開,想必老夫妻外出晨練或吃早餐了。於是他裝起邢朗家的房門鑰匙,提著衣服快步下樓。
小區門口,一輛黑色大眾停在路邊,在他走出小區後便閃了閃車燈。
魏恆上車前往左右看了看,然後拉開車門坐在副駕駛。
開車的是一個帶著棒球帽和口罩的男人,男人坐在車裡都顯得高,小窩車的駕駛位幾乎框不住他的兩條長腿。
&ldo;這個地方,以後你不能再來。&rdo;
魏恆掏出煙盒利索的點了一根煙,吐出一口煙霧,說道。
男人的口罩被拉到了嘴唇以下,只兜著下巴,把車開上公路才問:&ldo;為什麼?&rdo;
魏恆把衣服放在腳邊:&ldo;邢朗住在這兒。&rdo;
鄭蔚瀾看了看他,揶揄道:&ldo;那你豈不是被他包圍了?&rdo;
魏恆漫不經心似的淡淡道:&ldo;我被不被他包圍無所謂,你是被他下了通緝令的人,你被他包圍就完了。&rdo;
鄭蔚瀾的十根手指在方向盤上輕捷的跳動,語調輕佻又傲慢的笑說:&ldo;我還真不怕他。&rdo;
魏恆瞥他一眼,難道說了句真心話:&ldo;我怕,所以你躲他遠點兒。&rdo;
鄭蔚瀾笑:&ldo;你要是真怕他,還上趕著羊入虎口?&rdo;
&ldo;不說這個,說說馮光。&rdo;
鄭蔚瀾眉頭一皺,口吻不再嬉笑,嚴肅道:&ldo;我對這個人沒印象。&rdo;
魏恆微微皺眉:&ldo;或許他以前不叫馮光?&rdo;
&ldo;他那張臉,我也沒有印象。&rdo;鄭蔚瀾轉頭看魏恆:&ldo;他認出你了?&rdo;
魏恆眼中放空,良久搖了搖頭,道:&ldo;我不確定,邢朗把他看的很緊,我想試探他都沒有機會。&rdo;
鄭蔚瀾想了想道:&ldo;你最好和他保持距離,萬一他聽出來了反倒麻煩。我去試探他。&rdo;
&ldo;……邢朗最多再扣他一天,到時候我給你訊息。&rdo;
鄭蔚瀾點點頭,瞥見他腿邊的服裝袋:&ldo;你帶衣服幹什麼?出差?&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