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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所站的地方,西面是蓄水的小池子,東面則是迴廊。一陣陣勁風吹來,直往人的衣衫縫隙裡鑽,是透骨的冷。
蘇移光也覺得有些冷了,便朝旁邊挪了挪,宗祁也往一旁動了一下,給她讓出位置來。
倆人相對無言良久,蘇移光倒是悠閒自在的賞景,宗祁心裡卻緊張得不行,溫聲道:「迴廊後面有個小池子,你可要去瞧瞧?」
這一會跟她年紀相仿的同伴都還沒來,她正是閒極無聊的時候,便欣然應允:「好啊。」
他說是個小池子,實則大得出奇,比魏國公府的春池都要大上許多。又正好位於整個郡王府中心的位置,無論站在哪一處都能觀賞府中景緻。
池邊柳樹已經長出了嫩嫩的新芽,蘇移光起了些興趣,信步走過去,笑著說:「你這宅子的景色可真好。」
暖陽映照著她如畫的眉眼,滿園碧波也不及她眸中春水,宗祁感覺自己的心一直在怦怦直跳,急切而有力。
他沒答話,蘇移光感到有些奇怪,轉回頭來看他,疑惑道:「郡王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宗祁閉了閉眼,緩聲道:「可能是池邊有些冷的緣故。」
若是天冷風大,確實有可能將耳朵給凍紅,可蘇移光總覺得他說的有哪裡不對,一時間卻找不出反駁的話來。
她忽而想起,那日在攬月樓,他也是這樣的神色,耳尖帶著一層淺淡的緋色,難道也是被凍的?
房間內溫暖如春,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蘇移光觀察宗祁許久,心頭浮起幾分異樣,終是沒說什麼。這種事,許是她自作多情也說不準,便轉移話題問道:「我前幾日進宮去見娘娘,怎麼沒瞧見郡王?」
她其實也只是隨口問問,畢竟宗祁一個青年男子,怎麼可能成日待在太后那裡,但他還是認真解釋道:「上元那晚被拐走了不少孩子,我這段時日都在忙著,今日才得了些許空閒。」
雖早知此事,蘇移光卻有些驚訝,她歪著頭疑惑道:「這件事,不是宋府尹在查探麼,怎麼郡王也經手了?」轄內出事,開封府尹本就該審理此事,鬧得這麼大,他要是解決不好,丟了烏紗帽也是輕輕鬆鬆的事。
「是啊。」宗祁揉揉眉心,點頭道:「宋府尹是主辦,官家派了我和楊少齡等人協辦。」
蘇移光將他上下打量一下,嘆道:「這件事可關乎京中稚子安危,左傳雲,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你若能查清此案,功勞倒是其次了。」
宗祁也跟著點了點頭:「正是如此」
蘇移光又關切問他:「那案情可有進展?」這件事知道的還不算多,皇帝害怕京城人心惶惶,先出手壓了下去。可若是再不解決,要不了多少日便是謠言四起了。
聽她問起,宗祁眉頭擰起,輕聲道:「本來有了些眉目,可查到一半又中斷了。如今之計,便是推測人都還被藏在京中,進出城的關隘都派了層層守衛檢查。」
蘇移光猜測道:「能一夜之間拐走這麼多孩子的,想必背後肯定有靠山,這線索或許是故意給了個錯的,也有可能是發現你們在查探,所以人為掐斷了。」
宗祁附和道:「正是如此。」能想到的法子眾人都想過了,無一不是有了個方向又被掐斷,讓一群查案的人不得不懷疑,這背後之人必定不是普通人。
見他眉間籠罩著愁緒,蘇移光安慰道:「你今日好好休息一下,指不定明日就找著了。」
宗祁見她如此關切自己,心裡不禁甜了一下,可又在觸及她毫無半分私心、儘是澄澈的眼眸時,這點子情緒又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三分悵惘。
幾片嬌嫩的柳葉輕巧巧的落在她的肩頭,將她榴紅色的褙子襯得更為鮮妍。
她是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