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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奶爹抱在懷裡的平安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正咿咿呀呀地在笑。
張貼杏榜是在半個月後張貼於禮部公佈榜上,胸有成竹之人不是各處串門流連宴會,便是同各大賭坊裡對自己加註。
池苒因為那天在貢院外的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便令不少有心人前去打探她的過往,哪怕她已經娶夫,更與夫郎琴瑟和鳴多年都頂不住一些心有慼慼的少年們躍躍欲試。否則她又怎會在外出時偶遇到那麼多對她眼梢含情的少年郎,就連他們送來的情書都快堆滿了她小半個書房。
陸修郢見她如此受歡迎的,心裡不禁有些吃味,又在慶幸這麼好的一個女人是屬於他的。
「妻主,你畫好了嗎?」站在桃花樹下的男人覺得腳有些酸了,便忍不住出聲道。
「馬上就好,勞煩夫人再稍等一下。」池苒手上畫筆刷刷,沒一會兒,一幅美人拂花折枝圖躍然紙上。
陸修郢見她停了筆,這才揉了揉酸腿走過來,盈盈瑞鳳眼注視著畫中男子,嬌嗔的伸出手指,指著其中一朵桃花說道:「夫身原本以為自己會是畫中花,誰知道最後反倒成了畫中花的陪襯。」
「可是在我的眼裡,你一直都是最美的。」為他作畫時,池苒才恍惚間想起。
那麼久了,她從未為許霖畫過一張畫像,哪怕是他央求著一幅生日小像,都會被她用事情繁忙為理由拒絕。
「要是晨晨不喜歡這幅,我這便為你新畫一幅。」斂回思緒的池苒說著,便要用新的白紙替換,卻被男人伸手阻止。
「妻主畫的這一幅我也很喜歡,只不過是我覺得這畫裡就只有夫身和桃花,未免顯得有些過於單調了。」
「所以?」
陸修郢奪過她手中畫筆,溫柔氣息灑落她臉頰:「自然是將妻主加進去,要不然夫身可不依。」
陸修郢的畫法較為簡潔大氣,又帶著孤寂,疏離,與她細膩的溫柔畫法大相逕庭。
本是不同的畫風,融合在一起卻格外和諧,就像是本應當相輔相成。
等他收筆後,還帶著點兒少年待誇心性的望向她:「妻主覺得夫身的畫作如何。」
「自是惟妙惟肖得栩栩如生,堪比當今大家。」池苒將他垂落下來的一綹髮絲別於耳後,滿目溫柔,「等回去後,我便讓人將這幅畫裝訂,屆時掛在我的書房裡,這樣我便能感覺到晨晨無時無刻不都陪在我的身邊。」
「也就妻主喜歡說這些話誇我,不過我愛聽。」他此舉,更是要炫耀給那些膽敢不自量力窺探他妻主的男人。
哪怕他們比他年輕,能生又如何,池苒喜歡的男人始終只有他一個,只要有他出現的地方,她的目光都只會停留在他身上。
想來,這便是偏愛。
陸修郢帶著男侍到桃林裡拾桃花做書籤時,池苒則是靜立原地,繼續用畫筆勾勒出一幅三月桃花春景。
只不過這一次畫裡的主角不在是陸修郢,而是換成了一個抱著孩子的獵獵紅袍少年,少年臉部輪廓雖未畫,但是熟悉少年的人,都知道畫的是誰。
隨著清風拂來的是一張,帶著蘭花香的帕子迎面朝她罩來,她剛伸手取下,緊接著一道甜得有些膩牙的聲音也跟著隨風傳到她耳邊。
「謝謝女君撿到了我的帕子。」逆光之下,桃葉紛飛處,身著桃粉牡丹紋直襟的艷麗少年正慌張跑來。
「帕子既是公子的貼身之物,公子還是得要謹慎點莫要弄丟了。」
「嗯,不過還是得要多謝女君提醒一聲。」少年接過繡帕時,塗著艷麗橘紅的長指甲不知是有意還是存心地輕撓了她掌心之下。
她來長安前,便聽說長安城裡的男子多膽大,剛開始還不以為然,直至今日倒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