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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綢鈴鐺所指的地方並非二樓,或者三樓中的某一間包廂,而是直指後院。
雙手搭在軒榥邊緣的池苒先是仔細審視了一眼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享受著清風拂面的燥熱感,緊接著沒有半分猶豫,直接從二樓軒榥處縱身一躍。
二樓走廊軒榥對準的正是街道,只不過當她縱身一躍得即將著地之時,眼前場景再次一變,變成了她第一次來的十里紛紛桃花林。
一襲織金半臂襦裙,隨意挽了個百合髻的女人正背對著她獨自對弈,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這才不緊不慢地執子落下,輕悠悠道:「你來了。」
女人同前面一樣戴著張純白得沒有一絲雜質的白銀面具,更令人想要窺探藏在廬山深處的真面目為何。
「說好的半月之期已到,我又怎好失約。」撩袍在她面前坐下的池苒看著眼前殘局,竟發現還是上次那副。
並不急著談話的女人見她凝望殘棋許久,伸手邀請:「可有興趣陪我手談一場。」
「榮幸至極。」池苒也沒有推拒地接過她遞來的黑棋,伸手做了一個請。
頭頂雖是艷艷盛陽,此處桃林卻是清幽微涼,瀰漫於鼻腔中的皆是清淡桃花香。
「你要的東西我已經準備好了,只不過是一些不足掛齒的皮毛線索,不知道你還願意同我交換嗎?」做生意講究的就是公平公正,絕不虛假的以次充好。
否則只為了佔一時的蠅頭小利而葬送數十年積攢下來的好名聲,得不償失。
雙指捻棋的池苒抬眸回笑,恍如千樹萬樹梨花開:「不巧,我拿來交換的東西,恐怕對當家的來說,也說不定是些毛皮。」
幾個回合下來,池苒見白子那方已呈頹勢,就連原先的猛烈進攻也顯而易見地緩了下來。
「這位客人,你可真是愛說笑。」
「我只不過是實話實說。」池苒將用牛皮紙裝好的信遞過去,身子前傾朝她湊近一分。
「不知道這裡面的訊息,是否值得換上你這裡的兩個訊息,百曉生。」要是這一次合作愉快,她有預感,他們會長期合作下去。
接過信封的百曉生揚唇,手指摩挲圓潤白棋:「客人真是爽快。」
離開包打聽後,已到了下值歸家的點,池苒卻沒有立刻回家,而是腳步一拐去了另一處。
有些她不知道的陳年往事,當年在池家尚未分家之前的一些老人肯定知道。
比如………
她可實在是太好奇,劉鳳君此人到底有沒有同池馨有關係了!
藏在背後的那隻吐絲蜘蛛,也開始一點點地浮出水面。
星光稀疏,月亮昏暈。
緊閉的厚重雕花門木「吱呀」一聲推開,驚得遠處飛鳥簌簌而離,殘落一地碎月斑駁。
提著燈籠走出來的池苒見到正站在簷下的瘦弱少年,問道:「阿清,那麼晚了,你怎麼在我書房外,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咬著下唇,雙手搓著指腹的王知清沒有說話,只能在她面前像只展翅欲飛的花蝴蝶轉了一圈。
層層疊疊的衣擺宛如蓮花初綻,又似輕蝶抵蘭。
等那個圈轉落地,池苒的注意力才放在他的新衣服上,由衷讚美道:「新衣服很好看,很適合你。」
這一聲誇獎,令王知清整個人跟著開心得冒起了泡泡,臉上也笑出了兩個小小梨渦,又拉過她的手,在她手上寫下【這是主夫為我選的。】
他在回去的時候,夢裡都能夢到大人誇他好看的一幕,又伸手摸了他瘦得根根分明的排骨。
不禁在想,要是他能再胖一點,大人會不會更喜歡他一點,或者是誇他好看一點。
並不知道自己兒子年少愛慕,愛慕的物件還是恩人的唐南宋正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