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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賀執沒想明白,自己不去跟著喝酒,跑來觸黴頭幹什麼。
賀執和門鈴按鈕對峙了半晌,最後屈尊提起一罐啤酒,在門上砸了兩下。鎖扣咔噠一聲鬆開,屋門嘎吱嘎吱著自己挪了位置。
周沉沒鎖門。
「和他們吃完了?」周沉沙啞的聲音傳來,像沙漠裡渴水的旅人,說不出的異樣。
「沒去。」賀執放下啤酒,「小周導,能跟我解釋解釋,這是什麼狀況嗎?」
窗簾拉得密密實實,透不進來一絲光線。地上落滿印有劇本的a4紙頁,密密麻麻的印刷字型和白色紙頁侵佔空間,抹去每一絲生活氣息。
周沉窩在軟沙發裡,像沒骨頭的魚,濃鬱的香氣比屋主人更放肆地鋪散房間每個角落。
賀執踩著劇本,在紙頁上留下灰塵的痕跡,周沉的眼睛隨著他轉動,卻什麼也沒說。
香薰蠟燭被粗暴地熄滅,玻璃蓋也被毫不憐惜地丟在一邊。賀執把那提黑啤重重放在地上,水珠立刻將黑墨水暈染開來。
「喝酒嗎?」賀執問。
第16章
周沉用餘光看紙上工整的鋼筆字洇成一團,像散開的墨花。空氣濕熱,滿目的雪白也遮蓋不了淺淡的氣味。
「出去。」周沉煩躁地揉著太陽穴,寬大手掌遮蓋住視線,「這裡沒有人想和你喝酒。」
「周導,你剛剛盯著那件啤酒都快出神了。」賀執拍拍紙箱子,響聲帶著周沉的心臟也跳了兩下。
「來一罐,我記得你沒有拍戲不喝酒這種破規定。」賀執說。
「我讓你出去!」周沉抓起散落在地上的紙頁朝賀執扔過去。
單薄紙張合在一起分量不小,砸在賀執身上。飛過的紙頁劃破手掌,留下傷口。
「嘶——」賀執抬起胳膊,壓著火氣摁壓傷口止血,「許久沒見,脾氣長這麼大了。」
「一個人可憐見往賓館鑽,燈也不開,飯也不吃。這算什麼,給自己賣慘?」賀執摳開紙箱,嘴上一點不留情,「早知道你是個,當年我們就該換個玩法。」
賀執預感危險的雷達因為情緒波動暫時失效了。他沒注意到周沉的異常。
連續近一個月,賀執覺得自己就像是貓爪裡的老鼠,被吊著心情玩了一圈又一圈。賀執絕不承認自己的思想與行為會被一個人左右,但周沉偏偏是個例外,幾年前是這樣,幾年後還是這樣。
周沉聽不清賀執在說什麼,甚至於連眼前的景象都有些許模糊。
蕭正陽在病症判斷上一次差錯都沒出現過,接觸上癮源頭的病人只有復發一個結局。
只不過他沒想到除了賀執,還能讓他碰到第二個。
「喝。」賀執半彎下身,用啤酒罐抵在沙發邊緣,居高臨下地看著周沉。被人壓制個感受很難受,他容忍了周沉一次兩次,總不能從此就不抬頭做人了。
周沉仰起頭,慢慢捉住賀執的手腕:「賀執,你知不知道你身上的費洛蒙就是吃了阻斷藥也沒用。」
賀執後脊發涼,啤酒瓶因為脫力滾落在地上,又被砸下後背卡住,賀執被冷得汗毛直立,腰反射性向上挪動。
「這是做什麼,周導?」賀執強顏歡笑,轉動手腕卻被捏得更緊。
周沉跨在賀執身上,啃咬他的脖頸:「是不是非得我和你做一次,你才能消停?」
唇就貼在耳朵邊緣,內容賀執聽得再清楚不過,腦子卻轉不過來彎。
「我到底怎麼回事你不應該猜到大半了嗎?包著軟橡膠的桌腳會給什麼人用,什麼病才會被沒收所有尖銳的可能造成傷害的器具,這些你最清楚不過不是嗎?」
「我……」
「成癮症無藥可醫,尤其是我們這些每日棲息在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