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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成悅開啟門,把袋子遞給安昸,問:「去醫院看過嗎?他這個胃病什麼時候有的?」
安昸說:「老闆剛到西部那會兒應酬多,沒少被灌酒,有次直接喝到胃出血就變麻煩了。不過您放心,老闆身體沒事兒,帶藥是以防萬一。」
孟成悅:「他要應酬?」
「瞧您這話說的,哪有當老闆的不應酬。」
她。
但她有爸媽和哥哥在背後給她託底,有優秀的管理團隊,再笨的人學一段時間也能做起來。
孟成悅送安昸下樓。
「西部那邊專案很難做嗎?」
那是幾國商業巨頭都想分一杯羹的專案,不是靠誰光明磊落有錢就能拿下,還得拼頭腦,比手腕。
安昸:「不是一般的難,真是拿命在搏。您是不知道謝老爺子有多狠,完全把老闆放養,遠在他鄉,身邊一個自己人都沒有。哦除了我,我是老闆親自招的。」
他一想到跟著謝執洲打拼那兩年就心酸,話匣子也收不住了。
「老闆剛去的時候,那邊高層拉幫結派,黑惡勢力那都是真實存在的。老闆年紀輕輕就一大學生,那群人哪裡瞧得上他啊,沒少給使絆子。」
他深深地嘆口氣:「那會兒可謂是內憂外患,內鬥就算了,外邊還有一群人搶生意。連客戶都嘲諷老闆,叫他受不了就滾回家找爺爺哭去!結果老闆非但沒哭,還把在場的全喝趴下了。但他一句嘴沒回,真心能屈能伸。」
謝執洲能受這種氣?孟成悅覺得匪夷所思。
「不過那傢伙最後被老闆搞得很慘。」安昸得意道,「老闆把他舉報了,一單生意沒給還順帶把人送進了局子。遍地黃金的地方亂得很吶,老闆能擺平都是憑藉一股非人的毅力。」
孟成悅光是憑想像就開始心疼了。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大少爺,突然被扔到一個舉目無親的地方,沒人寵著讓著他,身邊沒有一個可以信任的人。如果是她,可能早就崩潰了吧。
安昸印象最深刻的一件事就是有次謝執洲喝醉酒,跟他說:「一定要拿下這個專案,拿下了,就能正大光明娶她。」
那時候安昸還不知道孟成悅的存在,以為老闆口中那個「她」是他被迫分手的前女友。
也就那一次,後來清醒著的時候,老闆從來不提感情。
追他的女孩一個賽一個漂亮,其中有個合作方老總的女兒,長相非常驚艷,哭得那叫一個梨花帶雨,連安昸都看心疼了。老闆鐵石心腸,拒絕別人就算了,還要補刀一句:「你哭著我沒感覺。」
安昸從那以後明白了,老闆是要找個哭起來會讓他心疼的女孩。
他瞅了眼旁邊的清冷大美人。
就沒見她哭過。
孟成悅被安昸疑惑的眼神看得一頭問號:「嗯?」
安昸:「您留步,我認得路。」
孟成悅晃了晃手機:「不是送你,我去超市買東西。」她走出幾步,像是想起了什麼事兒:「對了安助理,你平時晚上幾點睡?」
安昸愣了下,「十二點躺下醞釀醞釀,一點左右吧。」
孟成悅:「你老闆為什麼這麼久還沒倒過來時差?」
安昸:「他就是單純的失眠。」
孟成悅:「失眠?」
安昸:「老闆失眠挺嚴重,有段時間靠吃藥才睡得著。不過這些問題在遇到您之後都得到緩解了。」
孟成悅心裡突然不是滋味,謝執洲從來沒和她說過這些事。
他好像永遠只把陽光好看的一面敞開讓她看。
這人比她還擅長獨自舔傷口。
她想起謝執洲在醫院那天半是感慨的話。
——「我努力這些年不為別的,娶你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