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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貓,因為你只要從後窗往外瞥上一眼,就可以清楚看出,這是一個為了爭奪圍牆和後院所有權,而持續爭戰不休的殘酷貓戰場。它得自己去抓老鼠吃,要不然就乖乖給什麼吃什麼,絕對不準挑食。所以它不能是嬌貴的純種貓。
這些條件自然跟倫敦的環境毫無關連,而是我依照非洲的生活所定出來的。比方說,我們會在剛擠好牛奶的時候,從桶裡舀幾碗溫牛奶喂貓咪喝;最得寵的貓咪可以吃到一點兒剩菜;但我們從來不餵它們吃肉—它們自己會去抓。它們要是病了好幾天還沒復原,就會被立刻處理掉。而且在農莊裡,你可以同時養十來只貓,卻完全不用替它們準備貓砂盆。它們會為了爭奪一個墊子,一把椅子,庫房角落的一個盒子,或是一片陰影,而展開激烈的攻防戰,就像是把家裡當做是一個為了達到權力平衡所展開的生存戰場。它們不斷地互相爭戰,抵抗野貓與農莊的狗,好開闢出屬於自己的領土。農舍是一個開放的領域,貓爭戰的次數自然比城裡頻繁許多。在城市裡,一隻貓,或是一對貓,就可以獨自享有一整棟房子或是整間公寓,所以它們只要設法抵擋訪客和侵入者就行了。但在這道疆界之內,同住的兩隻貓究竟會怎麼對付彼此,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抵擋外來者入侵的防禦線,就是屋子的後門。我有一位朋友,曾經在不得已的情況下,一連把貓砂盆在屋子裡擱了好幾個禮拜。這是因為,她家的公貓被其它十來只公貓圍攻,它們全都虎視眈眈地圍坐在四周的圍牆和院子裡的樹上,等著對他展開致命的一擊。然後他才終於反敗為勝,重新收復了他的庭院。
我的貓咪是一隻黑白色母貓,她並沒有顯赫的名貴血統,但據說很愛乾淨並乖巧聽話。她的確是一隻很不錯的動物,但我並不愛她;我仍然不願向情感屈服;換句話說,我其實是在保護我自己。我嫌她神經兮兮、過度焦慮,又愛大驚小怪;但我的看法並不公平,都市貓的生活實在太不自然,它們當然永遠也無法養成鄉下貓的獨立個性。她讓我最看不順眼的地方,就是她居然會等門—簡直就像只小狗嘛;她總是粘著你不放,硬要跟你待在同一個地方,而且不理她還不行—甚至在她生小貓的時候,她也跟狗一樣,反倒還要人類來伺候她。她對食物挑剔得很,而她才到我們家一個禮拜,在這方面就大獲全勝。她除了煮得嫩嫩的小牛肝,和煮得嫩嫩的小鱈魚之外,其它東西一概不吃,連舔都不肯舔上一口。她的嘴為什麼會養得這麼刁?我詢問她的前任主人,自然沒得到任何答案。我拿貓罐頭和剩菜喂她;但只有在我們剛好吃肝臟的時候,她才會表示興趣。肝臟是她唯一的最愛。而且她只吃用奶油烹調的肝臟。有次我決定讓她餓肚子,好改掉她挑嘴的壞毛病。「世上有那麼多人沒飯吃,吧拉吧拉,我們居然還得花時間來替貓準備食物,這實在是太說不過去了,吧拉吧拉,吧拉吧拉。」接下來整整五天,我只給她貓食和桌上的剩菜。但在這整整五天中,她總是用批判性的目光瞄瞄盤裡的食物,接著就毅然掉頭走開。我每天晚上把已經走味的食物收走,開啟一個新的罐頭,在貓碗里加些牛奶。她慢慢蹓躂過來,檢查我給她的食物,隨意舔幾口牛奶,再大搖大擺地走開。她變得越來越瘦。她想必餓得要命。最後我終於忍不住宣告投降。
在那棟大房子後面,有一列從一樓樓梯臺通往庭院的木梯。她坐在這裡,可以將下方的街道、大約六家的庭院,以及一間庫房的情景盡收眼底。她剛到我家的時候,附近的貓全都圍過來打量這隻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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