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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訝然。
算算年紀,沈扶也已經過了而立之年。可是他的相貌看上去仍然如同二十多歲。他身形頎長,白袍廣袖曳地及履,不染纖塵。長簪束髮,少許頭髮散落兩肩。鼻樑高挺,唇似薄刃。如今往那裡一站,好似天上謫仙,風儀清絕,說是天人之姿也不為過。只是那雙狹眸冷若寒霜,儘管他相貌再好,也讓他人不敢生出親近之意。
沈榕還沒從受驚中緩和過來,沈扶先開了口:“不知沈家主邀我前來,所為何事?”
那聲音清冷如山澗泉水,泠泠不絕。只是當沈榕聽到那聲“沈家主”的時候,本就不自然的表情露出尷尬,然後強行扯出一抹笑。
“阿扶,許久未見了。聽聞你回了臨安,怎的不回家,反而住在客棧裡?”
“沈家主可是在開玩笑?”沈扶眼尾微微上挑,說起話來毫不客氣,“在下早在十七年前被逐出沈家,如今,哪有顏面踏入沈家大門?”
一旁的何氏忍不住開口:“當年你大伯都說過了,可以將你重新添到沈家家譜上,是你自己不願意回來的,怎的還怪我們?”
“夫人給我安了好大的罪名。在下陳述事實,何曾怪罪過你們?”沈扶涼涼道,“倒是沈簷和淩氏,他們可算是沈家的人,敢問沈家主,他們二人的墳塋為何被遷出了沈家陵園?怎麼,已故之人,都不讓他們得以安息嗎?”
沈扶負手而立,冷意盡顯。沈榕站在他面前,只覺此人不是他的小輩,而是一位高不可攀的掌權者。
沈榕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不由自主地看了何氏一眼,後者明顯有些害怕,無來由地往他身後站了站。
當年,沈扶離開沈家之後,何氏自以為他這個家主夫人尊貴無比,鬧著要把沈簷和淩氏一起趕出沈家。可畢竟是已故之人,沈榕不好做得太絕。後來又一想,反正沈簷這一支死的死,走的走,也沒什麼好留戀的,於是在何氏的強烈要求下,將二人的墳塋遷出了沈家陵園。
沈榕沉默片刻,開口道:“阿扶,你這次回來,大伯正要跟你商量此事。當年的事,都是大伯的錯。如今你若執意不願回沈家,大伯也不好再說什麼。至於你父母的墳塋,也是大伯的錯,你既然回來了,就多留幾天,等我吩咐人將你父母二人的墳塋遷回陵園,再好好修建一番,你看著一切都滿意了,再離開,如此可好?”
沈扶冷冷看著他臉上一片誠懇的樣子,沒有回話。沈榕見他預設,輕輕緩了一口氣:“還有,這馬上就要到正午了,不如留在府裡吃一頓飯。不管你是否接受大伯的這麼多年的歉意,大伯都望你至少能看在你父母的面子上,留下來吃這一頓飯。”
沈扶來這一趟,本就是為了他父母,不想跟沈家的人做過多糾纏。本想一口回絕,正在這時,一旁的沈凝突然跑了過來,仰頭看著沈扶:“……堂叔,你就留下來吧。”
沈扶斂目看著她,不發一言。
看得出來,沈榕這次是誠意十足,何氏和兒媳鄭氏帶著府裡的婢女做了一桌子的飯菜,看上去比過年還要豐盛。
沈榕招呼他坐下,何氏對沈扶雖然還有些戒備,但是已經比剛開始的時候放開了些許。倒是沈凝,彷彿很喜歡她的這位堂叔,主動坐在了他旁邊。
沈榕親自給沈扶斟了酒,然後舉杯,誠懇道:“阿扶,過去的事,皆是大伯的錯。我不奢望你能原諒大伯,你願意坐下來吃這一頓飯,我已經很滿足了。”
說罷,沈榕一飲而盡。
沈扶坐在那裡,仍然是那一副冷冰冰的面容,但是看在沈榕如此誠懇的份上,他還是端起杯子。
恰在此時,屋外突然傳來一個爽朗的聲音:“人生何處不相逢啊沈兄,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
聽到這聲音,沈扶就知道是誰。他皺了皺眉,放下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