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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現在也沒事了,比一下嘛。”平常很懂得分寸的武朝卿今天卻異常難纏,仍一臉燦爛地笑著。
“別、煩、我。”袁長雲更火了。什麼叫沒事?對她而言,這不只是葬禮結束那麼簡單,她娘走了,她以後再也見不到她了,他怎能說得這麼無關緊要?
“你不會是上回差點輸我,所以不敢接受挑戰了吧?”武朝卿挑眉。
“誰差點輸你?”袁長雲不敢置信地抽了口氣,終於正眼看他。“明明就是你輸!”
她承認,現在的他已不可同日而語,雖然離高大威猛還有很大一段距離,但男女天生的差異都漸漸浮現,她已經沒辦法再像以前贏得輕鬆,必須靠著技巧及苦練才能保住不敗之地。
問題是,她好歹也算他師父,沒淪落到輸他的地步!
“是平手吧?好啦、好啦,算你贏。”武朝卿撇撇唇,一副不跟她計較的寬宏大量。“這回比出個高下,你就沒話說了吧?”
他居然暗指她賴皮?袁長雲氣炸了,差點衝上去把他嘴角的笑給揍掉。“武朝卿,我警告你……”
她話還沒說完,那個始作俑者已一勒韁繩。
“看誰先到萬丈崖,輸的人要幫贏家提鞭餵馬一個月!”語音未落,武朝卿已縱馬飛竄而去。
袁長雲呆了呆,趕緊策馬追上。“武朝卿,你作弊!”
原本正和武父說話的袁長風回頭,看著他們一前一後遠去,眼中滿是嘉許及欣慰,他知道妹妹已不需要他擔心了。
惱武朝卿的顛倒是非,袁長雲一心只想用勝負讓他心服口服,她忘了喪母之慟、忘了被她拋在後頭的隊伍,使盡全力猛追。
她緊盯著領在前方的身影,嫌遮了視線的麻頭罩太礙事,一把扯下塞在腰際,任它在賓士間迎風飛舞。
察覺她的接近,武朝卿全速前進間不忘變換方向阻擋,還拋來笑意滿滿的一眼,更讓袁長雲氣得牙癢癢。
馳騁間,他們已來到山腳下,等在前方的是陡峭的坡,雖不如它的名稱真有萬丈之高,卻說明了它的難度,坡度險峻、土石松滑,若非藝高人膽大根本上不去。
不過技術純熟的兩人早已征服過這個萬丈崖,登頂對他們並不是件難事,他們追求的是一次比一次快,訓練自己更精益求精。
雖然已來過無數次,知道危險性的袁長雲仍不敢輕忽,專注心神,帶領著馬兒勇敢向上,而一旁的武朝卿也幾乎和她登到同等高度,他們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見了興奮及鼓勵。
見目標就在眼前,兩人更是各展其技,結果袁長雲快了一步,搶先來到崖邊。
“我贏了!”她勒馬回頭,因劇烈活動而紅豔不已的臉蛋上滿是開心的笑。
“甘敗下風。”以一匹馬身之差飲恨的武朝卿來到她身旁,大汗淋漓的俊容不見絲毫懊惱,唇角勾揚的表情仍是那麼輕鬆自若。
登頂後的壯闊景色是誘使他們一再挑戰的獎賞,袁長雲著迷地望向前方,寬廣的草原及藍天彷佛遠到看不見邊際,她不禁感動地閉起眼。
餘波未平的興奮感仍在血液中流竄,讓她忘了身體的疲累,所有的煩鬱都隨著汗水逝去,只有舒暢的快意籠罩著她,那看所有事都不順眼的壞心情,似乎已遠得像上輩子的事了。
她緩緩地張開了眼,視線仍望著眼前的景緻,激烈的心跳逐漸平穩,卻因感覺到身旁那人的陪伴而起了另一種悸動。
他向來就不是在乎輸贏的人,更別說是主動提議比賽了,這場挑釁不是為了勝負,而是為了她。
她以為自己可以泰然接受失去母親的難過,大家也都以為她調適得很好,只有他看透了自己,沒給她任何安慰,卻用她最需要的方式帶她宣洩了情緒。
他的察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