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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時捷穩穩停在面前,林襄環顧四周,沒有認識的人,這才放心地拉開車門坐進去。
聞堯打趣他:「小朋友,你乾地下工作呢,每回都找這麼隱蔽的地方上車。」
林襄懟了回去:「關你什麼事?」
聞堯呵呵一笑。
保時捷將他送到市中心北京路10號的五星級酒店,領班引著林襄到貴賓廂。
林襄滿頭霧水,弄不明白霍司容這是唱哪出。他推門而入,偌大的裝飾華麗的房間就坐了兩個人,霍司容和張梓昊。
林襄頓時手足無措,口乾舌燥,他先望向霍司容,囁嚅半晌,什麼也沒說出來,轉而充滿希冀地看著張梓昊,掩不住興奮地喊:「張老師!」
張梓昊站起身,年近中年,腹部微微發福,他戴著一對老式黑框眼鏡,頭髮梳得很整齊,彷彿連頭髮絲都細緻的打理過。
張梓昊笑望林襄:「小同學,上回的事兒我該跟你說聲抱歉,我不分青紅皂白誤解你抄襲,實在太武斷了。你非常有才華,我希望咱們能冰釋前嫌,你能容許我在《青萌》上發表你的作品嗎?」
林襄驚喜地瞪圓眼睛,恍如身處夢境,雲裡霧裡一片飄忽,讓他分不著東西南北。
他像受到前輩大家賞識的虔誠學生,奪步上前,兩隻眼睛充耀光芒,整個人神采奕奕,用力點頭:「當然可以,謝謝張老師!」
久違的熱情少年浮出水面,霍司容難掩驚訝,他莫名不爽,猜測在林襄心裡,或許理想比他霍司容這個人更加重要。
林襄與張梓昊相談甚歡,壓根沒注意到霍司容滿腔不忿。
直到張梓昊解釋,他和霍司容因電視劇改編結緣,兩人是有些交情的朋友,霍司容親自登門,告訴他林襄那篇《浮生故土》是原創。
林襄這才受寵若驚地望回霍司容,笑逐顏開,發自真心道:「先生,謝謝!」
霍司容面無表情地擺手。
張梓昊和林襄一合計,林襄終於想起他這篇文的初稿,除了高雨嫣,文創社的另一位學長也看過,當時林襄有急事,將稿子留在高雨嫣桌面,那位學長便是那時偷偷拿走影印的。
張梓昊寫檢舉信投到文學院,檢舉揭發了那學長的不恥作為。
由於德高望重的張梓昊親自出馬,這事兒在學院掀起軒然大波,甚至小火一把,上了本地熱搜。
學校非常注重名聲,在輿論壓力下,將那名學長開除。
抄襲事件塵埃落定,林襄同時結束了大二期末考,績點系裡前三,下學期穩國獎。
一切似乎都順風順水。
林襄自從上次在五星級酒店見過霍司容,兩個人便不再聯絡。
林襄忙於學業,霍司容忙於照顧林硯。
林硯的病情加重,一天24個小時,他超過一半時間都神志不清,波士頓的醫生進行了一次電視電話會議,最後給出一個綜合意見:大量輸血,儘快。
林襄出綜合成績那天下午,林硯在療養院,渾渾噩噩地醒轉,聞堯激動地去敲旁邊霍司容的房門。霍司容大步流星迴到林硯身邊。
林硯精神狀態很不好,兩隻眼睛黯淡無光,落地窗外夜幕四合,他出神地凝望窗外。
霍司容柔聲喊他:「林硯。」
林硯回頭,眼底浮出一片迷茫,仔細辨認半天,才勉強撐開蒼白的笑容:「霍哥。」
「不好意思,太麻煩你了。」林硯嘆息。
霍司容三步並作兩步上前,無法抑制心頭酸楚,他握住林硯的手,面色沉重:「怪我,本來你回國就該立即讓林襄給你輸血。」
林硯笑著搖搖頭,體諒他:「你捨不得的。」
霍司容腦中某根弦驀然繃緊,他恐懼地發現,林硯或許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