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看什麼(第1/2 頁)
見白竹紅著臉羞怯的樣子,張鳴曦心中一動,乾脆推宴宴:“你去幫娘做飯,我來剝。”
宴宴平時在他娘面前撒嬌賣痴,卻很有眼力見。
當他娘不高興時,他很識趣地閉嘴不去惹她,免得惹火燒身。這下見他哥推他,不敢多說,撅著嘴巴跑了。
張鳴曦坐在白竹身邊,默默的陪他剝白菜。
白竹見他剛才維護自己,還頂撞了他娘,不由得心存感激,對他的懼怕也減輕了些。見他坐在自己身邊,沒有以前那麼侷促了,卻還是不敢說話。
兩人默默的剝白菜,雖然沒有說話,氣氛卻很安詳。
白竹覺得奇怪,以前在白家,經常捱打,他都不哭的。
因為他知道哭也沒用,還會換來更重的打罵。
所以白大毛打他,他不哭,哪怕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他也能憋回去。
怎麼嫁來張家三天,三天沒有捱打捱罵,今天胡秋月只不過說了他幾句,既沒打他,又沒罵他,他的眼淚就憋不住了呢?
不行,以後不能動不動就淌眼抹淚的,會討人嫌的!
……
宴宴跑進灶屋,見泥爐上坐著飯甑,正蒸著飯,胡秋月在灶臺前炒菜。
他坐到灶口燒火,慢吞吞地塞了一把柴火進去,灶裡的火“騰”的一下燃起。
他偷偷瞄了一眼他娘,見她滴了兩滴菜油進鍋裡,丟了兩個幹辣椒進去熗鍋,辛辣氣一下子冒出來,她咳嗽兩聲,忙把切好的白菜倒進鍋裡,拿起鍋鏟翻炒著,態度安詳,似乎剛才不是她罵的白竹。
他默了一下,見娘沒有生氣,才小聲道:“娘,你剛才那麼兇幹什麼?小哥被你罵哭了!”
“啊?”胡秋月聞言一愣:“我罵他了嗎?怎麼還哭了呢?你平時做錯了事,我不是也這樣說你的嗎?”
“我被你罵多了,臉皮厚了。小哥才來,你這樣說他,他心裡難過呢!”宴宴望著她,語氣透露著不滿。
說著,聲音低下來,小聲嘟囔:“哥也不高興了!”
胡秋月心疼東西,也心疼孩子,剛才見白竹剝多了白菜,忍不住嘮叨了一通。
其實她是當白竹自己孩子一樣的,沒有多想,覺得做得不對就說了,壓根兒沒想到白竹新來乍到,被她說了難堪。
這時被宴宴一說,她也覺得自己不對,心裡後悔,憋了半晌才道:“唉,沒想那麼多。”
宴宴見他娘語氣中帶著懊悔,怕她心裡難過,又去勸她,開玩笑的說:“你以為人人都像我,你想打就打,想罵就罵啊?以後忍著點吧!小哥可不像我,他是有人疼的!”
胡秋月被她氣笑了,罵道:“小白眼狼,我對你什麼時候想打就打,想罵就罵了?你沒人疼嗎?”
宴宴見她笑了,也笑道:“沒有就好!你說的哈,以後可不能打我罵我了!”
胡秋月這才發現自己被他繞進去,笑罵道:“一個哥兒,心眼這麼多!以後你做的不對,我還是要打要罵的!”
“看看,剛才還說沒打沒罵呢,這下又要打要罵了!”兩人說笑了一會兒,把這事揭過了。
炒好白菜,又煮了一大碗蘿蔔,準備吃飯了。
她對白竹心有愧疚,走到門口,特意喊白竹:“吃飯了,小竹,來幫我盛飯。”
白竹見喊,答應一聲,忙把手中的白菜放進籮筐裡,站起來往裡跑。
張鳴曦把菜心裝好,又去水井邊舀水洗了手,才進來吃飯。
白竹洗了手,端著一碗蘿蔔放在飯桌上,轉身拿碗盛飯。
鄉下人白天要幹活,早上一般都是吃乾飯。
胡秋月蒸了一鍋白米苞谷飯。就是把大米和包穀一起放在鍋裡煮開,瀝乾米湯放在飯甑裡蒸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