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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昭儀硬著頭髮,先告狀道:「張公公,你來得正好,本宮遲遲未誕下龍嗣,心中著急,聽聞擅長婦科的小林御醫有個徒弟在宮中做宮女,便想討過去幫本宮調理身子,太后娘娘方才應允了本宮。這宮女在灑掃局當差,是灑掃局的人,灑掃局的管事也同意了,可這寧王爺卻死活不肯同意放人。張公公,你說說,這是何道理?」
張福全心中也在腹誹,你連龍身都沒能近得了,若能誕下龍嗣,那事情才大發了,不過面上卻笑道:「昭儀娘娘,這可真是不巧了,林醫正身子不太舒適,這回皇上的平安脈改由小林御醫來請。可皇上最近的睡眠質量不太好,失眠多夢,小林御醫便建議讓其徒兒齊姑娘去給皇上調理調理。這不,皇上就吩咐老奴過來將人接過去。」
杏昭儀攥緊手中的絲帕,恨得牙癢癢,卻無計可施,因為她說的這個理由與皇上身體康健比起來,不值一提。
一旁的上官策神色也有些黯然,卻沒有開口阻攔張福全。他知道他自己護不住齊歡兒,這次不過是僥倖,胡攪蠻纏而已。若杏昭儀真請到了如太后的懿旨,他也只能任由杏昭儀將齊歡兒帶過去,不然,一頂「忤逆不孝」的大帽子就會像山一樣壓到他和他的母妃頭上。
這一刻,他無比後悔當初不該惡作劇,讓齊歡兒招惹到了杏昭儀,以至於現在被杏昭儀盯住不放。
待張福全帶著齊歡兒回到乾清宮養心殿,發現原本應當在御書房處理政務的上官臨竟連朝服都未換的坐在那裡。
皇上看來心中還是放不下,所以連御書房都沒去,特意等在這裡。張福全心中嘀咕。
這些時日張福全見上官臨沒再頻繁的去湘寧宮,也未提及齊歡兒,原本以為上官臨的那陣熱乎勁已經過去了。
張福全邊走上前準備替上官臨脫下朝服,換上常服,邊小心翼翼的詢問道:「皇上,您看奴才將歡兒姑娘安置在哪裡合適呢?」
「你找個人,這幾日先教教她規矩,告訴她這宮中哪些事情能幹,哪些事情不能幹,免得她再捅什麼簍子出來。你,過來替朕更衣。」
上官臨沒有正面回答,只是避開張福全的手,指了指還有些驚魂未定的齊歡兒,命令道。
說的她跟個專門惹是生非的禍害一樣,齊歡兒有些不服氣,但她到底還知道好歹。
她明白今日若不是上官臨讓張福全將她帶到乾清宮,依照杏昭儀的狠勁,只怕今日她想去杏花宮也得去,不想去杏花宮也得去。去了之後,下場可想而知。
這是個人命如草芥的社會,在杏昭儀這樣的貴人面前,她這個後宮中的小宮女,只怕連根草芥都不如。
心中有些感激上官臨的齊歡兒沒有吭聲,只是按照上官臨的要求,默默的服侍他更衣。不過她從未有過服侍人更衣的經驗,更沒有近距離接觸過式樣如此繁雜的朝服,不免有些手忙腳亂,也不知道從何處下手。
「笨死了,這麼點小事都做不好!」上官臨罵道,然後親自示範,示意齊歡兒脫朝服應該先解哪裡的腰帶和紐扣,以及穿常服又需要將哪裡理順。
張福全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心中卻在感嘆,皇上自己可能都不知道,他嘴中雖然罵著齊歡兒,可那語氣卻有多溫柔,多耐心。
還有,若是此刻服侍皇上更衣的換成一個笨手笨腳的小太監,只怕皇上早就已經踹上兩腳了,哪裡還有耐心這麼一一示範。
事實上,除了皇上已故的生母喬氏和養母珍太妃外,張福全也從未見過皇上對誰如此耐心過。皇上雖然不是個暴虐之人,但他生來就是皇子,身份尊貴,幾人之下,萬人之上,也還是很有幾分自己的脾氣的。否則,當初也不能僅憑心中堵著的一口氣,在沒有外家的支援下,憑藉一己之力登上了皇位。
「好了,朕去御書房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