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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沫可憐巴巴哄著面色不虞的少年,豎起三根手指認認真真起誓,“我還要跟你說,我——”
他突然打了個磕絆,偷眼去瞧周千乘,果然對方剛緩和一些的臉色又臭了。
“把話說全,”周千乘有些不耐地說,“跟我說什麼?”
“……我、我還沒準備好,不過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那時候,距離周千乘的18歲生日還有大半年。蘇沫原本準備了好多表白的話,甚至對著鏡子練了很久,想著他的千乘哥哥會露出什麼表情,驚訝、驚喜,和他一樣害羞也說不定。
他常常對著鏡子說完話之後傻笑,還要模仿周千乘答應下來的樣子,天真地以為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開心的小孩兒。
只可惜,他從未等到那一天。
都應該由他一人掌控
那一年,葉遙桑死了,蘇潛重傷昏迷,周千乘在劇烈刺激下分化,蘇家破產,蘇沫從天堂跌入泥淖。
出事後蘇沫見過一次周千乘,是在葉遙桑的葬禮上。他那天沒上學,鬼使神差地去了周家墓地,躲在角落裡看周千乘站在人群最前面。
17歲的少年已經很高,但身材單薄,黑色西裝穿在身上空蕩蕩的。他捧著葉遙桑的遺像,鮮明的五官被黑衣襯得冷白,緊緊抿著唇,沒有哭,也沒什麼表情。
黑色棺木埋下去,周千乘俯身,將一束白玫瑰放在墓碑前,彎著腰過了很久,才直起來。
儀式結束後,蘇沫悄悄往外站了站。而周千乘也恰好轉頭,兩人隔著人群對上視線。蘇沫感覺自己被定在原地,來不及躲,直愣愣地望著周千乘。
那一眼,簡直望不到底。後來,周家人把穆夕和蘇沫堵在家裡,十幾個特別兇的alpha闖進來,黑壓壓一片,讓他們母子倆趕緊滾。
蘇沫還見過周長川,冷冰冰看著他們,臉上沒有悲傷,只有惱怒。
在周家刻意為之下,蘇家以最快的速度完成資產清算申請破產。期間穆夕跟周長川談過一次,具體談了什麼不知道,大概就是穆夕什麼也不要了,只求周家放他們一馬,讓她和蘇沫能有一隅安身之地。蘇沫還記得他和媽媽搬家那天,在大門口再次見到周千乘。
穆夕去叫車了,蘇沫一個人站在路邊守著幾件行李等媽媽回來。他抱著書包,有些麻木地盯著地面看,過了一會兒,感覺到一道視線逼過來,抬起頭便看到幾步之外的周千乘。
周千乘看起來情緒很不穩定,臉很紅,額上青筋暴起,速度很快地逼到蘇沫跟前。
蘇沫來不及反應,就被周千乘抓著手臂拖拽著往不遠處的草坪裡走。蘇沫被拽得踉踉蹌蹌,幾次跪到地上又被粗暴地提起來,他嚇壞了,喊周千乘的名字,眼淚甩得四處都是。
他沒見過這樣的周千乘。這個人完全陌生,身上還有一股陌生的味道。彼時他還不知道周千乘剛剛分化,而且是在劇烈刺激下分化,導致資訊素極端不穩定,易失控外洩,行為失常,怒氣和怨恨這些負面情緒都被無限放大。
蘇沫被摔在草坪上,粗硬的草尖扎著他的臉,眼淚充斥著土腥氣。
“你想去哪裡?”周千乘猩紅著雙眼掰過蘇沫下巴,那下巴小小一個,臉也小小一個,彷彿一捏就碎。
“以為走了我就會放過你們?別做夢!”
“你最好祈禱蘇潛死了,只要他醒過來,我就讓他生不如死。”
那天陰天,太陽躲在雲層裡,發著暗淡的光。周千乘不知道什麼時候走的,遠處穆夕的呼喊聲傳來,蘇沫通通聽不見看不見。
他躺在草坪上哭了很久,最後哭到一滴眼淚也流不出來。
蘇沫不明白,為什麼明明是兩個人的錯,只因為蘇潛是開車的人,他的父親在這段關係裡就變成絕對過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