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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樂隊的歌,是在那條暗巷裡衣服被撕碎絕望到極致的背景樂。
是蘇沫少年時代的輓歌。盛年之說,有些觸發創傷後應激症狀的因素明顯,有些則隱蔽,例如聽到創傷事件發生時的背景音樂,便會害怕一切同型別的歌曲。明顯的可以避開,但隱蔽的防不勝防。
這些年,蘇沫極其小心,不走暗巷,不聽搖滾,不和陌生alpha接觸。
加上如今他有了周逸,那個事事體貼把他放在心尖上的男朋友。
他重返第九區之後,面對周家人已經可以應對自如,甚至對周千乘的恐懼也逐漸淡化。
他原本以為,已經好了。他摸索著開啟包廂門,跌跌撞撞往外跑,中間撞到穿制服的人。那人在他眼前晃,嘴巴一張一合,聲音忽遠忽近:“先生,先生,您需要幫助嗎?您怎麼了?”
呼救堵在嗓子裡,蘇沫喊不出來,大口喘息著。那人顯然嚇壞了,開始呼叫包廂經理,這一層客人重要且特殊,不能出任何差錯。
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蘇沫甩開那人,踉蹌著衝向走廊中段的衛生間。
他進了衛生間就鎖上門,抱著馬桶狂吐。喝下去的果汁全部吐出來,一時之間抽水聲和狂亂的呼吸聲摻雜,讓他分不清今夕何夕。
無助、失控和被困住的感覺攫住他心臟,讓他無法呼吸。蘇沫感覺自己又回到十年前那條漆黑的巷子裡,或者說他從未走出來過。
他抖抖索索地攥住脖子上那塊鵝卵石,閉緊眼睛告訴自己“回到當下”,然而沒用。他回不來。
睜開眼睛,他還是在那條巷子裡,兩個魔鬼正要將他分而食之。
水龍頭擰開到最大,他開始胡亂地撩水洗臉,只一會兒身上全都溼了。他還在不停放水,不停地將手和臉壓進水裡。要洗乾淨,要不斷嗆咳,才能提醒自己還活著。
這時,門砰一聲被踢開,有人疾步衝進來,將他從水裡拉起,然後用力攬進懷裡。
周千乘臉上沒有了自重逢以來一成不變的沉穩,他用手重重抹一把蘇沫臉上的水痕,厲聲問:“發生了什麼事? ”
周千乘的臉在蘇沫眼前模糊,扭曲,變成少年時的臉,說著很無情的話:是我不讓你走嗎?
沒人知道,也沒人救你。
你想去哪裡?以為走了我就會放過你們?別做夢!
如今又質問他“發生了什麼事”。
“周千乘……”蘇沫覺得有一種無法忍受的疼痛感從胸口散開,然後向四肢百骸蔓延,“你,走開……”
周千乘握著蘇沫肩膀的手很緊,想要把他勒死一般,粗重呼吸在空曠的衛生間裡產生輕微迴響。
“沫沫,你犯病了是嗎?”他說,“別怕,現在沒人傷害你,你很安全,我送你去醫院。”
蘇沫用最後一絲理智推著周千乘的手,嘴裡胡亂說著:“走開,你走……周逸……”
可週千乘將他勒得更緊,呼吸也近在耳邊,仗著蘇沫神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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