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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當然……&rdo;沐凡歌說道一半，猛地想起自己答應合歡的事。

糟糕，她一碰到江輕石便將什麼都忘到腦後，不能由著他這樣下去了，她不能再陷下去了。

&ldo;說什麼呢，你會沒事的，別說這種話。&rdo;她動了動，試圖從他懷中離開，卻被江輕石越抱越緊。

&ldo;那我就沒什麼遺憾了。&rdo;

&ldo;什麼？&rdo;沐凡歌渾身一顫。

&ldo;凡歌，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多麼害怕失去你，天性靈根又怎麼樣，若是沒有你，成仙成佛，都沒有什麼意思……&rdo;江輕石低聲道。

沐凡歌的雙唇動了動，心中卻一片悽然。

江輕石啊江輕石，你究竟是為什麼要喜歡我，要是沒有我，你的仙途一片坦蕩，絕不會像今天這樣。

她緩緩閉上了雙眼，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就是因為這樣，江輕石越是愛她，她越是覺得自己不能再在他身邊了，她一定要救他，就算是欺騙他。

她只能將臉貼在他的肩頭，伸出手，同樣緊緊抱住他，她眼角的餘光已見到門口出現的身影。

也許，這將會是他們之間，最後一個擁抱，她多麼希望，這一刻能久一點，再久一點。

多麼希望，這一刻，就是世界末日，下一刻，所有人都會消失。

為什麼，要這麼捉弄她，她好不容易喜歡上一個人，對方也喜歡她，可是為什麼又不得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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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沐姑娘，放開他吧。&rdo;通元散仙終於走了進來，他輕輕拍了拍沐凡歌的背，無奈道。

他方才已在外面徘徊許久，什麼都聽到了，兩個都是傻孩子，可是造化弄人，有什麼辦法，要江輕石活下去，他們之間的情分終究是難以兩全。

沐凡歌聞言這才回過神來，緩緩將他放回了石床上，原來江輕石精神還沒回復，不知何時在她肩頭又睡了過去。

沐凡歌早知道他在外面，並不驚訝，只是不好意思地抹了一把臉。

&ldo;通元散仙，他沒事吧？&rdo;

&ldo;好在有炎山君的丹藥壓制，還有我這裡的鎮元仙床，他只要不再動用真氣，暫時無虞，可是……&rdo;

&ldo;可是時醒時睡，誰都說不準，是不是？&rdo;沐凡歌苦笑，替他將話說了下去。

&ldo;姑娘，你方才去了東海是吧？&rdo;通元散仙沒有回答，而是從懷中拿出了兩顆黝黑的珠子，交給沐凡歌。

&ldo;方才你什麼都聽到了吧？要救江輕石只有這麼一個法子了，你也知道他這個人看起來瀟瀟灑灑，遊戲人間，其實他是真的瀟灑，誰的話都不聽，也只有姑娘你能讓他聽話了，這是兩顆避水珠，你與他服下，在海中便可以任意來去，與龍族無異。&rdo;

&ldo;謝謝……&rdo;沐凡歌感激地接過，自己吞下一枚，又將另一枚塞進江輕石口中，讓他吞下。

他的唇是溫熱的，她的指尖不經意觸到，心頭一顫，趕緊收了回來。

&ldo;只是委屈姑娘了……&rdo;最後，通元散仙嘆息道。

&ldo;不，我不委屈，只要他能活著，我今後，可以永不再見他……&rdo;

說著，沐凡歌架起江輕石，踏上靈雲劍，一路出了洞府。

留下通元散仙望著他們的背影，又是嘆氣，又是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