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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偷偷瞧了一眼那邊窗子下的小舅舅,他不言不動地,正執了一卷書在看,似乎並沒有注意她們這邊的動靜。
小舅舅應當沒有聽到吧,煙雨吐了吐舌頭,改了話題。
「那我上輩子,說不得是一隻灌湯小籠包——我近來常夢見它……」她拿手在顧瑁的眼前比劃,做了一隻圓包子,「咦,這麼說來,我可以做一隻白包子和小蜜蜂呀。」
顧瑁本和煙雨一樣,都想到了採花大盜,此時又聽到煙雨有了新主意,立時兩眼冒金光,「……包子和桃兒差不離,捏出十八個褶兒,在上頭點一點紅。」
她說著,忽然想到了什麼,目帶審視地看了看寧舅舅,又看了看煙雨。
「方才叫石中澗把我轟走,你和寧舅舅做什麼去了?」
煙雨心頭驟跳,這時候不敢看小舅舅了,努力保持著做賊不心虛的坦蕩眼神,可以還未及說話已然被顧瑁看穿了。
她朝著煙雨斜了嘴角,故作邪魅地一笑,「可是偷偷買冰飲子去了?」她說完,苦惱地趴在了桌案上,「太婆婆不給我夏日吃冰,人生少了多少樂趣兒啊。」
煙雨又是鬆了一口氣,也同瑁瑁一樣,也趴在了桌案上,從顧瑁的肩頭上方偷偷去瞧小舅舅。
方才小舅舅一路負著她,慢慢地往回走,也許是他的腿太長,也許是辰光變短了,一瞬就到了馬車前,她還有好多話沒問他,還有好多問題沒問仔細。
小舅舅的肩背很寬,腰卻緊窄又勁瘦,她起先只敢拿手搭在他的肩窩,再後來就膽子大了些,環上了他的脖頸,歪著頭同他說話。
小舅舅側臉的弧線很好看,像是刻畫出來的,對了,小舅舅的面板也很白,清透地像是能瞧見肌膚下淺淺的一抹粉——也許是天兒太熱的緣故,可為什麼耳朵尖兒也是紅紅的呢?
煙雨左思右想的,又想到方才小舅舅說向她提親的話,什麼時候提親呢?沒有約定時間呢?會不會又是哄她的?
應該不是哄她吧,小舅舅還說,他的兒子還要叫做盛團團的……
甜蜜漫上心頭,過了一時她又忽然像只小兔兒,一下子把腦袋豎了起來,像是又想到了什麼,令她一瞬驚醒,小舅舅方才,沒說喜歡她呀……
煙雨想啊想,心情就隨著思緒一時起,一時落,最後怏怏地把腦袋擱在了手臂上,嘆了一口氣。
顧瑁卻若有所思地回了頭,問起顧以寧。
「寧舅舅,方才那位夫人的相公您認識麼?」她覺得那夫人實在是不講究,雖然方才寧舅舅為她們出了氣,可到底心裡還存了一些疑問,「她是哪個牌面上的人物啊,公主娘娘都沒她氣派大。」
顧以寧的視線從書捲上緩緩抬起,往顧瑁這裡望過來,第一眼卻落在了煙雨的身上,煙雨正看他,這一下就撞上了他靜深的眼神,她忽的就緋紅了臉,慌裡慌張地把頭埋進了自己的手臂。
顧以寧眼睛裡就有了幾分笑意。
「路要讓一步,味需減三分。即便是天潢貴胄,也不該矜高倨傲,分寸不讓。」他和緩道,「那位大人與我同為內閣大臣,算是同僚。」
顧瑁撅起了嘴巴,還在為方才的事憤憤不平。
「那位夫人好生野蠻,說青緹踩了她一腳,濛濛都道歉了,她還不依不饒,竟要濛濛為她跪地擦鞋。金陵顧氏出來的姑娘,怎麼能任她折辱呢?」
煙雨此時心裡正釀著蜜呢,方才的那些小齟齬全拋到腦後了,聞言只下意識地拿指腹輕輕摩挲了方才被捏的淤紫的手腕,眼睫垂著,像是在想著什麼。
顧以寧的視線望過來,眸色沉沉,「我自有計較。」
有了寧舅舅的話,顧瑁便消了幾分氣,又想起方才的疑問來,「舅舅,那位大人凶神惡煞地一出現,您為什麼只抱濛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