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一觸即發(第1/4 頁)
揉捏著有些紅腫的手腕,燕衝宵認真打量起眼前這輕柔的少女。
少女依舊對著他鞠躬不起,如瀑的髮絲倒垂而下,點點水珠滴答在地板上,靜可聞聲。
不知怎麼的,這幅畢恭畢敬的模樣讓燕衝宵沒來由地感覺很不舒服。
“直起身來!”燕衝宵怒哼一聲。
“去穿好衣服。”
“是!”
阿蘿長年呆在破碗酒樓,身為女僕的她早已對各種吩咐習以為常,更何況燕衝宵方才那句切口乃是破碗酒樓掌櫃金雷虎的暗號。
貴客有命,自然是要照辦。
她緩緩直起腰身,對著燕衝宵福了一福,隨後轉身走到房間的帷帳之後進行更衣。
燕衝宵看著阿蘿離去的背影,立即在屋中尋了把椅子坐下。
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面肌止不住地顫抖。
“這女子是怎麼回事縱橫炎凰城二十年,還是第一次遇到能壓制住我的人。”
他這邊正自疑惑著,阿蘿已經換好了衣衫,身著一襲翠綠長衫,從帷幔後走了出來。
水袖羅裙,更顯清純。
對著燕衝宵又一次鞠躬後,阿蘿恭敬道:“方才實在有失禮數,還沒有對貴客介紹,小女子阿蘿,是這破碗酒樓的總侍。貴客夤夜來訪,定是找我家掌櫃的有要緊事情,事不宜遲,小女子這就帶您去見他。”
說罷,阿蘿便準備上前扶他起身。
不料,手觸到燕衝宵的瞬間,燕衝宵出手如風,一把拿住了她的胳膊。
“貴客,您、您這是要做什麼?”
阿蘿大惑不解,任由他抓著自己的柔嫩小臂,臉上微微泛起一絲紅暈。
燕衝宵一雙豹眼緩緩上抬,直勾勾看著她雙目,臉上竟掛著一絲狂熱邪魅地笑容,但這邪魅卻似乎不太尋常——
“有意思,區區一個女僕,竟然能讓老子摔了個狗吃屎,實在是有意思!”
燕衝宵忍不住捂住臉呵呵笑了起來,隨後笑聲越來越大,幾近癲狂。饒是見過場面的阿蘿,也覺得甚是怪異不安,抽了抽手臂,囁嚅道:“貴客,您怎麼了?”
燕衝宵兀自大笑不止,旋即突然止住了笑聲,抬手放開了阿蘿,厲聲喝道:“這衣服不成體統,再去換一件!”
“啊、啊?!”
阿蘿被他這句話整得有點懵,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衫,有點委屈巴巴地說道:“這是人家最喜歡的衣服了”
燕衝宵不依不饒,從椅子上“嗖”地一聲站起,齜著犬牙惡狠狠笑道:“這麼長的袖子,怎麼能打得盡興!快去,換一身短打來!”
阿蘿皺了皺眉,終於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連忙後退兩步,認錯道:“貴客息怒,方才是小女不知您身份來意,並非有意冒犯。您若想責罰小女,儘可對掌櫃的言明,阿蘿不會有半句怨言。”
誰知燕衝宵不依不饒,將身上甲冑與兵器一股腦都脫下來甩在了地上,只餘一身破爛衣衫,怒道:“我的確是來尋你家掌櫃金雷虎的,但是現在先不著急,你得先跟我打一場再說!”
原來,燕衝宵自小在炎凰城的江湖高層長大,父親燕震宇乃是赫赫有名的燕門門主。
從他出生以來便天賦異稟,生得一副拔山填海的神力,八歲時尚未習得一招半式,僅靠蠻力便已敗盡除了父親之外的所有同門未嘗敗績。若不是隨後燕門遭遇劇變,導致他被江御流收留進炎凰衛走上了正道,說不定已經成為了江湖上呼風喚雨的大魔頭了。
然而,儘管進了炎凰衛,唯一能夠制住他的人,也只有當時任教炎凰衛武功總教頭的鎮國公宇文一心。
長此以往,他飛揚跋扈慣了,自以為等宇文一心壽終後,自己便能穩坐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