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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婉瑩臉上冷笑,嘴裡卻是柔情蜜意:「謝謝你阿城,我就順口這麼一提,沒想到你真的就答應了,你當真是我們母子未來的依靠。」
蘇城應了一聲:「最後一次,乖一點演戲,少不了你好處,別鬧麼蛾子。」
姚婉瑩溫順道:「好。」
在她眼裡,蘇城精明且有手腕,可碰上香火,無子的蘇城就像傻了一樣,被她攥在手裡任圓任扁,蘇城看不到的角度,姚婉瑩不屑地冷笑一聲。
蘇城對姚婉瑩沒多在意,他在心裡加深了對林皎的信任度——她這招實在高明。
既然華視和星光合作已經破裂,季禮擺著星光過失的高姿態賠了他三十億,那他就從這三十億裡拿幾億出來,用沈言曦開刀。
一方面反擊華視,給其他合作商放□□,表明華視和星光翻臉可能並非單向,而是雙向,譬如華視主觀維護沈言曦,而沈言曦個人作風存在問題,他星光不畏強權也要和沈言曦單方面解約,領導者的強勢決策是拉抬星光股價的重要利好訊號,另一方面,既然季禮維護沈言曦,那用季禮的錢把沈言曦踢出劇組,因果報應,誰又能噁心誰?
蘇城本來處於極其被動的狀態,林皎這個建議讓他手裡拿來無用棄之可惜的稻草瞬間變成反戈利刃,就算是季禮,恐怕也要懵上一懵。
而姚婉瑩也在無意之中立了瞌睡來了遞枕頭的功,蘇城心情大好,願意不計前嫌對姚婉瑩溫柔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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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掠境,萬物熾烈,保姆車穩穩噹噹停在了蘇家老宅。
管家前來開門,沈言曦下車,朝管家頷首,管家向她做了個「請」的手勢,沈言曦邁步跟上,管家帶她穿過三個廊橋,到了內宅一處幽靜花房,花房中央有一套木藤編織的是雙人桌椅,蘇夫人盤腿坐在左邊,手裡翻著一本書,桌上氤著一盞茶。
蘇夫人孃家和沈家旗鼓相當,蘇夫人的位置等同於沈家大伯父的位置,沈言曦小時候見過蘇夫人幾面,但印象不真切,她以為蘇夫人是幹練女強人或者雍容華貴的富太太形象,沒想到蘇夫人僅著深灰亞麻無袖t恤和短褲、腳上蹬了雙編織粗糙的草鞋,腕上帶了串佛珠,及耳中發蓬鬆散落,在一室奼紫嫣紅中顯出質樸舒適的神隱狀態。
沈言曦打量蘇夫人時,蘇夫人也在看沈言曦。
一個晚輩,過於漂亮,離經叛道,遇上問題。
她以為沈言曦要寒暄一會兒再說姚婉瑩的事情,沒想到沈言曦進來、落座、叫了聲「蘇夫人」,握住她的手,下一剎,眼淚驀地湧出眼眶。
嬌生慣養的小姑娘連彎都沒轉,宛如找大人哭委屈般倒豆子似地把姚婉瑩的不好全部說了出來。
從在江山公寓地庫,姚婉瑩以為她被包養,百般挑釁她,可她公寓是季禮買的她自己掏的錢,姚婉瑩的才是蘇城送的。
到蘇城私人莊園,她和季禮鬧彆扭,姚婉瑩仗著和蘇城的關係逼她喝酒。
再到姚婉瑩黑她被包養,讓她差點被潑濃硫酸。
就算說出了「濃硫酸」這種勁爆的字眼,就算沈言曦已經哭得梨花帶雨,蘇夫人也只是輕拍她手背,嘴上安慰兩句,眼底如平靜的秋湖沒有半分漣漪。
沈言曦也不急,把握好節奏接著哭。
她哭說姚婉瑩懷孕了,蘇夫人安撫她的動作變緩。
沈言曦好似沒注意到般,哭說明天《雨夜》開機,姚婉瑩可能想借媒體的手逼宮。
沈言曦嬌嬌氣氣地抹著眼淚道:「蘇夫人你知道,我家一直是季禮在管我,可他在出差,我打不通電話,事情發生得太急,我只能過來找您,您一定要給我做主啊,姚婉瑩那個賤人,她以為自己肚子裡有孩子了不起嗎,可這年頭誰還拿香火當回事啊,她也不照照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