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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速度快了,反而會錯過什麼珍貴的東西。沒想到身下的人倒不耐煩起來,呢喃著貼上來輕輕磨蹭,一抹緋紅從臉頰直染到胸膛——如此旖旎風情,這回輪到他傅楚卿以為自己在做夢了……
可惜,再美的夢也有結束的時候。當心滿意足的傅大人看到床上那人一樣心滿意足睡得香甜,看著看著,不提防一個激靈,驀地醒悟過來:他這是……把我當成別人了……
不是不知道他心裡有人。自己可沒忘記當初在那菩提寺裡,還有一個偷襲的小子。旁敲側擊打聽幾次,三兄妹根本不搭理這茬。派人調查他在西京城裡有沒有相好,查來查去都是些風裡的虛影兒。慢慢的便將這樁心事放下了。沒有對比,也就意識不到差距。今夜他出乎意料的熱情,令自己得到前所未有的快樂。一想到這快樂源自何處,空虛和嫉恨頓時佔據了全部身心。
當場就要撲上去重頭再來一番,叫他好好認清自己,再也夢不著別人。正欲狠狠咬住那猶自綻放的雙唇,忽然留意到面上一片溼痕閃爍,分明是未曾乾透的淚光。
懵了半晌,好似一場深秋夜雨從頭澆下,透骨寒心。他這是……夢見了誰?又把我當作了誰?若非今晚,還真不知道,他至今仍舊如此不情願——明明死也不情願,偏偏拼命忍著,寧肯這般狠心跟自己過不去……
傅楚卿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好辦法。叫人嫁禍栽贓、捏造誣陷、羅織攀附、屈打成招……都不難。唯獨這個心甘情願移情別戀,可不知怎麼辦才好。臨到走了,摸一把他睡得白裡透紅的臉蛋,恨恨道:“你心裡不肯想我想別人——那又如何?反正落到我手裡的是你不是別人,你就認了吧……”
不兩日即是清明,三兄妹須往南郊祭拜“忠烈祠”。本來按照管家韓大娘和侍衛張頭領的安排,大早上就要派人去封道清場。子周子歸一致反對擾民,何況清明這日說不定也有普通士子百姓自發前去祭奠忠魂,不能唐突了生者一片誠意。至於子釋——沒有人會拿這些事去問他。
三兄妹動身的時候,舉宅忙碌。這是三人難得的一起正式外出,車馬儀仗,僕從侍女,都照著應該的規矩配備,沒有丁點馬虎。不過,比起去年冬至前夕忠烈祠竣工,代皇帝祭祀那次,排場又要差得遠了。
京城百姓覺悟高,遠遠望見傘蓋旌旗,又瞧見中間主位不是車轎,而是有人騎在馬上,立刻認出乃“宜寧公主”鳳駕。那後頭金扇銀槍,彩旗羅列,緊跟著侯爵伯爵儀仗,不用說,是公主的兩位兄長:襄武侯和忠毅伯。這一家子三兄妹,政治榮譽恰恰和年紀排行相反,也是一樁佳話。
許多人跟在隊伍後邊湊熱鬧,不知不覺跟出了城。先來的後到的,互相議論打聽,又踮腳伸脖要看公主侯爺模樣。結果尾隨者越聚越多,一二百人的隊伍壯大成上千人。
有人眼尖,看清了騎馬的子歸和子周,興奮得手舞足蹈,忙不迭向周圍人誇口炫耀。
有人多嘴:“切!你是沒見過車裡那個。公主義兄忠毅伯大人,生得是面如傅粉,唇若塗丹,目似晨星,鼻猶懸膽——跟公主和襄武侯站一塊兒,簡直就是觀世音菩薩配著金童玉女哪……”
有人不服:“說得這麼邪乎,你見過?”
被問之人理直氣壯:“沒見過!我是沒見過,可我聽說過。我堂叔是秘書副丞張大人的管家!他老人家說的,還能有假?你想啊,這位大人要不是當真生得那麼好,能叫萬歲爺天天掛念著?……”
“噓——”有人打出手勢。
這人意猶未盡,繼續賣弄:“嘿,聽說前兒個三月三宮中宴會,忠毅伯做了一首好詩,又是桃啊杏啊又是春風什麼的。因了這位大人姓李,當的是翰林院蘭臺令,於是傳出個“桃李春風蘭臺令”的雅號,嘖嘖……就為這首詩,博得龍顏大悅,蘭臺令大人當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