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上）(第3/4 頁)

假的？”

“真的，對你這種前美術生是非常有吸引力的。”

幸村一直覺得不二在某些方面和自己有相同的惡趣味，所以，在分辨他的話是真是假，可不可靠的時候著實要費一番腦子。

不過，不二對於自己的工作有一種極其瘋狂的熱情，這與他對待愛情的安靜是完全不同的。而在這種情況下，不二是完全可靠的。

“那好，我也跟你一起去。”

他們兩個人迷迷糊糊的睡到大半夜，在鬧鐘的催促下從被窩爬了出來。整理好自己的裝備之後，他們兩個踏上了前往蔦七沼的路。

大街上清清冷冷，空無一人，他們開車到入口處，跟工作人員確認了他們的預約記錄之後，不二揹著攝影包，扛著支架，在前面帶頭，兩個人便進了蔦七沼的地界。

大半夜的色彩只有黑色，秋天的月亮也給人格外清冷的感覺。他們兩個沿著石板路一直往裡走。繞開沼澤在遮天蔽日的樹林中穿梭。

秋末的寒意裹著沼澤的潮溼被夜風不斷地吹來吹去。不二縮了縮肩膀，幸村也把外套的衣領立了起來。

“說真的，我有一種好像在折磨自己的感覺。”幸村說道。

“你以前繪畫寫生的時候都不會去山裡嗎？”

“會去，但不會是在這種時間。”

不二也不在乎幸村怎麼說。他這次跑到戶外來算是掛了一個自信的外掛。他一堆的戶外裝備全是從手冢的倉庫裡搜刮來的。穿霧手電筒，小型探照燈，戶外的照明裝置他都帶全了。

秋日的落葉在兩人的腳下吱嘎作響。風從耳畔掠過，合奏出一段空寂的交響曲。

幸村的睏意在這陣冷風中消失殆盡了。他忽然覺著在這種黑黢黢的時間段來這種地方似乎也蠻不錯的，就好像小時候看過的動畫裡的冒險片段。

他們在櫸樹林和楓樹林裡穿梭，越過幾片沼澤，終於來到了一片樹林的盡頭。

樹林的另一端是蔦沼，天邊的晨曦已經開始微微泛白。不二抬頭看了一眼天空，雲層似乎有些厚。

“真的能看到日出嗎？”幸村一邊幫不二扶著支架，一邊抬頭說道:“我感覺天上的雲好重啊!”

不二也有同感，但是他還是覺得能夠看到日出。

或許就是因為不夠完美，人們對美好的事物才會有所追求。

青森的秋季在大晴天格外的漂亮，尤其在陽光穿過早上的雲霧，將櫸樹林和楓樹林的影子投射到一片一片沼澤上的時候，總會讓人感覺處於夢幻的映象之中。然而，青森的秋季卻是一個多雨的季節。

就好像大自然對人類的嚮往永遠都欲拒還迎，有所保留。

不二架好相機，就貓在一旁等著。身後的林子裡已經有遊客陸陸續續的出現，似乎都懷著同樣的目的，忍受著早上的冷風，期待著能看一眼大自然的美妙。

幸村抱著胳膊，抬頭看著天空，不二時不時看一眼相機鏡頭，微微的調整拍攝的角度。

沼澤地上漂浮著一層灰濛濛霧氣，在冷颼颼的空氣中盤旋著。

東邊的微亮慢慢的擴大，但太陽卻遲遲沒有露臉。

林子裡等著看日出的人開始議論起來，大部分人都認為這種雲層下雨的機率會很大，幾乎不可能看到日出了。

在等了一陣子之後，人群開始漸漸往回走。

天空已經明顯的陰了起來。

“真糟糕啊!”不二輕聲嘆了口氣。“你覺得呢？”他問幸村道。

“我覺得大眾的判斷是正確的。”

“是嗎？我可不這麼認為。”不二笑說道:“我相信我的直覺。”他抬頭看著天空。雲層在聚集，但是聚集的速度已經明顯變慢了，一些地方還露出了背後藍色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