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1/5 頁)

“這就不錯，一定要長腦子。”

“家奶都講了，一定要長腦子，可聽到了。”媽媽趕緊跟在後面重復。我知道，這也媽媽的心裡話。

老太太眼睛盯了我幾盯，我知道，她還有話說。不過，看到我臉上那尷尬的笑，家奶又把話給嚥了回去。

幾招太極，總算應付了家奶。終於可以和媽媽一起回家了。其實，家奶和媽媽才是真正地關心我，希望我可以有一個幸福的未來。而家中的其他一些人，不過是親戚情份，隨口問問而已，甚至還有人抱著幸災樂禍的態度在等著看戲。就像當年，他們等著看媽媽到底要嫁個什麼樣的人。

當年媽媽到了三十歲，還依然是個待字閨中的老閨女。一個身有殘疾在家中走來走去的老閨女，自然礙了很多人的眼，他們生怕媽媽嫁不出去，日後成了他們的累贅。便一個接一個地給媽媽介紹物件，可那些個物件總是這裡那裡有著各種各樣的毛病。媽媽不滿意，他們便扔出了這樣一句話，“我倒要看看她將來能找個什麼樣的！”。時隔三十年後，只怕如今也有人在背後這樣說我了。

逃也似地和媽媽回了家。一進家，媽媽就意味深長地盯了我一眼，嚇得我渾身一哆嗦。老爸一看情形不對，趕緊一溜煙進了廚房，逃之大吉。我也只得靜心等待著老媽的訓示。誰知媽媽只是深深地看了幾眼，默默地進了自己的房間，再也沒出來。

第二天一大早，就聽有人在樓下大呼媽媽的名字，探頭一看，原來是大舅媽到了。

大舅媽是個爽快人，直腸子，從來不會打彎彎繞。她向來是有什麼說什麼，肚子藏不住半句話，為此是活沒少幹，可好話卻沒落著幾句，人都讓她得罪光了。可偏偏妯娌姐妹們，就大舅媽和媽媽的關係最好，我想這大概是因為他們是一類人的原因。大舅媽和家奶住在一起，在當了N年的媳婦之後，終於懂得了有些話該說，有些話不該說。可肚子有事憋得難受時，就會跑來找老媽聊聊天。

“到你這兒來清靜會，家裡吵死了！”一進門，大舅媽就嚷嚷著。

“怎麼了？”

“還不是老四，從昨天進門就開始叨咕叨咕的。今天早上二妹（二姨娘）一進門，兩個又在那嚷嚷。煩死了，這不就到你這兒來坐坐。”

“老四跟二妹又怎麼了？”

“還不是為昨天車票的事。”

“嗯？”

“老四昨天給了錢給二妹，讓她把回來的車票給打（即買）了。結果，二妹不是根本就沒走嗎，是你哥付的車票嘛！哪曉得昨天晚上東門老二（即二表舅）來了，把漏子給搗捅了。當時，老四臉上就變色了。今天早上，二妹一來，兩個不就對上了嘛！”

“哼！這才剛開始呢！你看著吧！等四妹回來，老四跟四妹還有得搞呢！”

“怎麼搞的？”

“那天啊！你還記得嗎？新房裡面太擠，老四讓四妹帶我們先坐公交車到酒店去。”

“記得啊！”

“老四給了公交車票錢給四妹，讓她記得上車打票。後來，嵐嵐老公公不是跟我們上的一輛公交車嗎？”

“嗯！”

“結果啊！是嵐嵐老公公付的車票錢，四妹就把那錢給揣口袋裡去了。”

“這還不是四妹老幹的事。”

“這車票錢能有多少？這不是活活讓人看不起，馬上嵐嵐老公公回去不就要講嘛！你看看這些女方的親戚，都是些什麼人。”

“不是我講老四，你看看他這次找的這些人，哪個是能幹事的。論講呢！哪個都沒他們會講，真幹事呢！沒一個是踏實的。”大舅媽感嘆說。“唉！我嫁了三個女兒，也沒哪一個現場亂成那個樣子的。不過講真的，哪有這麼嫁女兒的，都是孃家人在忙，婆家人在那坐著，動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