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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此刻醉了,那點心思便藏不住了。
雙臂環住他的腰身,鼻尖蹭著他浸染芬芳的胸口,她嘟囔著:「很喜歡……可是不敢……」
「為什麼不敢?」他不解。
「仙尊對我這麼好……我不可以得寸進尺,痴心妄想……」
琅音的手撫上她細軟的發,她身上的酒香與他的花香融到了一處,那醉意也伴著晚風吹入他心裡。
原來兩情相悅,便是這種感覺。
「若我說,可以呢?」
「嗯?」她遲鈍地皺眉。
他的指尖勾起她的下巴,凝視她醺然的眼眸:「不是得寸進尺,痴心妄想……只要你喜歡,想做什麼都可以。」
想做什麼都可以嗎?
她好像被蠱惑了,小蟲子在心上撓著,她踮起腳尖,湊到他唇邊,卻又頓住了。
只隔著若有若無的距離,沒有碰觸,卻能感受到彼此的溫度。濕熱的氣息讓空氣變得黏膩而香甜,讓琅音心口的跳動驟然沉重急促。
她卻側過了臉,生生壓抑住了心底的慾望,只是將腦袋枕在他的肩上。
「不可以。」沙啞的聲音含著醉意,似醒非醒,「喜歡一朵花,不該將他摘下,花會死的。」
「若是那朵花願意呢?」
「我不願意。」她緊了緊抱著他的雙臂,聲音低啞而真摯,「我想花好好地開。」
那是第一次,慢慢教他如何去愛一個人。
在慢慢心裡,琅音是那朵不敢攀折的花。
在琅音心裡,慢慢亦是那朵不忍摧折的花。
但慢慢終究不是花,她是風,花不能移,風不能停,風若停下,也會死……
他低低一笑,修長的指尖勾起她細軟的髮絲,一圈圈地纏繞,緊緊地箍在心上。
他終得放手,看她扶搖九天。
「那便如慢慢所願。」
你翱翔四海,我在這裡等你。
兩情相悅,又豈在朝朝暮暮。
我不能陪你,便讓我的三瓣心花陪你。
永結道侶,此生不渝。
那一場醉後的真言,伴著酒氣與花香化作一場春日傍晚朦朧的夢,讓自己深藏多年的情思曝曬於陽光之下,被人珍而重之地拾起。
她深深壓於心底,他沉沉存於心尖。
他們愛著彼此,卻未曾真正相愛。
滾燙的熱淚滴落於鮮血之上,心痛到了極致,她以為會放聲痛哭,然而卻只有一聲嗚咽與悲鳴,顫抖著發不出聲,唯有眼淚洶湧不絕,模糊了視線。
昊一悲憫地看著她,神明動情,與凡人無異。
「我總覺得,你們兩個太像,或許是因為琅音對人世情愛的所有了解都從你心上學來。你愛這眾生,卻忘了愛自己,而琅音愛著你,也忘了自己。他讓你記著『悅己』,他自己又何曾做到……」
徐慢慢苦澀一笑,聲音沙啞破碎:「原來如此……這世間無一人如他這般深情,而我始終不知。」
昊一凝神看著徐慢慢,只見她眉心神竅驟然漫出一股魔氣,絲絲縷縷,將她的眼眸染成了更深沉的墨色。
那日在客棧,她對著琅音立下心魔血誓。
【我對心魔起誓,我是徐慢慢最愛之人,也是最愛徐慢慢之人,若有虛言,心神俱毀!】
他聽聞此言,眼中竟黯淡了下去。
直到此刻她才明白他為何悲傷。
因為他終於知道——慢慢從未真正愛過他,也不明白他對她的情意。
這世上有很多人,愛別人勝過愛自己。
他是如此,慢慢亦如是。她的心太過柔軟,總是輕易地對別人好,卻忘了自己。
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