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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爹孃究竟如何了?!”容琳此時什麼話都不想聽了,振軒光顧著洩憤,話說得含糊,什麼叫甲兵入室、滿門赭衣?難不成竟是她的家被抄、家人盡數入獄而不光是她爹?!瞪眼看著昊琛,見他遲疑,更加冷肅了聲音,“請將軍賜告!”
“容琳!”聽她用聲音在彼此間劃出界線,昊琛傷神,沉聲道,“別在這時候彆扭!”
容琳瞥了他一眼,微微垂目,不那麼倔強了,昊琛嘆了口氣,伸手牽她,“過來!”容琳略一掙,卻未掙脫,也就由著他牽著坐下,昊琛看看她紅腫了的雙目,又嘆了一聲,伸出手蓋在她的眼上,啞聲道,“閉目養養吧!”覺出她的睫刷過掌心合上了,這才慢慢告訴道,“京裡的家被查封了,家人也都收監了,”按住要起身的人,續道,“不過只是監而不審,家產也只是封存而非查沒,是以……”
“是以我的家已經沒了!”容琳到底坐了起來,拿下昊琛的手,顧不得再計較他的匿信之舉,殷殷地望了他,“將軍,我們要如何才好?!”
“等……”
“不能等了,將軍!”容琳搖頭,淚也跟著搖了出來,“我爹已年過半百,他……二姨娘在家都常年離不開藥,如今到了牢裡……還有我娘,她一輩子都是養尊處優的,何曾受過此辱……還有五弟、七妹,他們那麼小,什麼都不懂得……”
“容琳,你想太多了!”昊琛展開內袖替她拭淚,“事情沒有那麼糟……”
“還要怎麼糟?”容琳抓著他的手,“事情若不是到了緊急關頭,軒哥何至於方寸大亂?他從未對我說過重話的,如今會這樣罵我……”軒哥從來不叫“姑丈”,總是恭敬地稱呼“尚書大人”,如今尚書家遭遇飛來橫禍,他卻不避嫌疑地認了親,她身為人女的,竟然連他都不如了麼?!
“你管振軒說什麼?!他不過是……”昊琛皺眉,不願容琳受振軒的影響。
“我能不管他!只我不能不管我的爹孃,他們……”
“他們有我來管,……”
“你要如何管?”容琳的眸中全是哀慼,“朝野上下哪個不知你們是翁婿……將軍,你是朝廷的將軍,卻為犯官求情,你以為有心之人會放過這大好機會麼?”她會怨昊琛瞞她,卻從不會懷疑昊琛待她、待她家人的一片真心,因而她更不能聽任昊琛去涉險!爹此番遇禍怕與杜氏一門位高權顯招人嫉恨有關,若是那樣,只怕有人正等著昊琛有所動作好一併處置,到時爹孃沒救出來,反把昊琛拖累進去,她的天,從此可就塌了!“將軍,容琳有個打算……”
“你說!”看著容琳收了淚,目中露出毅然之色,昊琛說不出心中是歎服還是痛惜,容琳,他的妻,她何苦要那般穎慧?遲鈍些、或假作遲鈍些,把此事交由他來斡旋不好嗎?!
“容琳想即刻動身回京……”
“不可!”夫妻同心,容琳剛一張口,昊琛就知她打的什麼主意,截口否決。
“將軍……”
“你回去能做什麼?”
“父親的舊交好友,容琳還是識得幾個……”
“你沒見振軒說昔日杜門立雪的今朝都退避三舍,他一個男人尚且求告無門,你一個女子……”
“軒哥的身份與我總還是不同的,我是杜氏之女……不管是記著我爹的好兒還是礙著以往的同袍、同朝之誼,總會有人勉為其難地見我一見,那時容琳……”
“你一個女流之輩卻去做那拋頭露面四處遊說的事,成何體統?!我的顏面何存?!”想到容琳要舍下驕傲四處求人,昊琛只覺胸中悶痛,違心地斥著她,冀望她有所顧忌好改弦易轍。
“將軍……”容琳體會得到他的心,卻,不能聽從,“漢時緹縈救父,甘願為婢以贖父罪,容琳如今不過是懇請爹的同僚略施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