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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至於嗎?」他皺著眉頭問。
至於嗎?
顧雲風把臉埋進胳膊裡,低聲說了句抱歉。
這是他保守多年的秘密,整個金平分局,還有他一路相處的同學朋友,沒有任何人知道。
他一直以為這段過去只會存在於他和父親的世界裡,最終帶進泥土成為至死無人知曉的故事。
顧椿秋只是幾十名受害者中的一人,她會和其他受害者一樣,被這個世界慢慢遺忘,變成案卷裡不起眼的一個化名,一段沒有感情的文字。
可對於他和父親而言,姐姐的案子給他們帶來了毀滅性的打擊,讓他們失去信任,失去家庭,一度對生活失去所有期望。
「對不起。」他把許乘月拉起來,情緒正常了一點,尷尬地想要緩和氣氛:「還好我理智尚存,沒把你摔地上。」
他的手很溫暖,但掌心有道疤,摸起來挺粗糙。
「以後可別站我背後了。」顧雲風擠出個笑容說。
許乘月坐在沙發上,一隻胳膊搭著扶手,勉強點點頭算是接受了他的歉意。突如其來的騰空讓他心臟差點跳到失控,他一臉困惑地揉了揉自己手腕,毫不顧忌地繼續問顧雲風:「你不讓別人在你面前抽菸,也是因為這件事吧?」
顧雲風無奈地點頭。這才發現許教授真是絲毫不顧及別人的感受,捱打後還能繼續戳人痛處。當年姐姐會落單遇害就是因為他爹顧濤跑去買了包煙,他是個自制力一般的菸鬼,甚至在姐姐出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各路威脅恐嚇下也沒戒掉。
從此他就產生了生理性厭惡。
「你這受的刺激不小……」許乘月若有所思:「去看過醫生嗎?」
醫生?顧雲風取下帽子搖了搖頭。他找了把椅子坐下,直視對方說:「我知道你的顧慮,但她和現在的案件沒有關係,那已經是蓋棺定論的過去了。」
過去早已宣判,惡棍得到懲戒。他沒必要再耿耿於懷。
「顧椿秋沒有,但是你有。」許乘月說:「不排除當年受害者及家屬的報復性謀殺,這是我們達成的共識。」
「你和你的家人都有作案動機,現在曹燕出獄了,我甚至可以懷疑……」他頓了頓:「你可能公報私仇,人為幹擾案件走向。」
「不是,我怎麼幹擾啊?」
「假如兇手的下一個目標是曹燕呢?你可能消極辦案,故意假借他人之手造成一些不可挽回的後果。」
「假如兇手是你的家人呢?你會不會故意銷毀證據幫助完成犯罪?」
那一瞬間他會火冒三丈,但一句辯解也說不出來。在這個突然變複雜的案件中,他和裡面任何一個人都沒有直接關係,可他們的人生卻不可避免地交織在一起,交織成他一直沒能逃離的夢魘。
而在他夢見姐姐的時候,在他得知袁滿身世的那一刻,是那麼迫不及待地,想要親手給這個夢魘,畫上一個徹底的句號。
第16章
「你打算怎麼辦?」許乘月滿臉都寫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我想了想。」顧雲風事出反常地搭著他肩膀,坐在旁邊非常誠懇地建議說:「許教授,哦不兄弟,哥們,這事就你知道,你要替我保密。」
不然他很可能停職下崗變成待業青年一枚。
「保密?」許乘月微微蹙眉,眨了下眼,隨即重重拍了下桌子:「你的正義感呢?」
其實許乘月根本沒打算把自己的發現告訴別人,袁滿的案子,和關建華的案子,他們二人才是強因果關係。誘拐案已經過去快二十年了,所有罪犯都依照法律得到了懲治,那些曾經的受害者們,試圖遺忘這段過去的人們,早已不屑於舉刀砍向一隻作惡多端的螻蟻。
而且他是個被特殊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