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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什麼事情?」凌雪霽捏著絲帕,含淚凝涕的望著曲荃,一顆心懸到嗓子眼。
曲荃抬起手輕撫玉屏上鏤空的木框,感受指尖那不甚光滑的觸感,「原本我也不敢相信,但是隨著送來刑部的百姓失蹤案件越積越多,調查進一步深入之後,我也不得不去相信……」
「相信……什麼?」凌雪霽滿眼淚水盈與眼眶,心頭那根弦崩緊到了極限,直到曲荃說出那句話——
「危嶽雁,有食人肉的癖好。」
「當」的一聲震響,凌雪霽先是愣了片刻,緊接著小嘴一癟,就在曲荃好整以暇的準備欣賞她毀天滅地的哭泣時,她竟然重重一抹眼淚,從收拾好的百寶架上取來長劍,整了整衣服一腳踹開房門。
「你上哪去?」曲荃急忙衝上前一把將人拽住。
凌雪霽視死如歸,「去將軍府,替姐姐報仇。」
曲荃扶額,真是新手怕高手,高手怕陰的,陰的怕不要命的……
「那個你冷靜啊……」
「你叫我怎麼冷靜!」凌雪霽一雙眸子厲的驚人,「我姐姐原本是有喜歡的人的!偏偏那狗皇帝一道聖旨把她嫁到了金陵,入了那吃人的將軍府!」
「啊?你說你姐姐之前有心上人?」曲荃拉著凌雪霽的手一頓,腦中飛速旋轉,片刻計上心來。
凌雪霽恨恨的盯著門外連天的雨幕,咬碎一口白牙,「如果沒有這檔子上錯花轎的事就好了,你雖然是個狗官好歹不會傷我姐姐性命,可是那個危嶽雁!」
曲荃一掌拍在門框上作痛心疾首狀,「那危嶽雁人面獸心真不是個東西!」
凌雪霽聞言訝然看她,「你這狗官倒還有點良心。」
曲荃權當沒有聽見「狗官」兩個字,一把抓住凌雪霽的手,「走,我帶你去那危嶽雁的府上,為你姐姐討個公道!」
「曲大人。」凌雪霽說不感動肯定是假的,她沒有想到曲荃竟然會願意幫她,一屈膝發現自己拿著劍不方便行萬福,便化掌為拳對著曲荃行了個武人間的抱拳禮,「凌雪霽謝過大人。」
大氣的揮了揮手,曲荃先行步出門外,朗聲囑咐道:「來人,備兩頂軟轎,擺道十二衛將軍府!」
哼哼,危嶽雁呀危嶽雁,憑什麼我這一夜受盡苦頭,你卻能享暖帳春/宵?
我沒過好,豈能容你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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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城天□□明,通往將軍府的窄路上,兩頂軟轎自遠處而來,又在將軍府大門前停下。經過通傳之後,將軍府的管家頂著兩個黑眼圈神情恍惚的後退數步,終於一頭撞在用來遮擋堂室的大石屏上。疼的嘶啞咧嘴的管家根本顧不上處理傷口,撿起掉落在地的燈籠片刻不敢停歇筆直往將軍大人的新房跑去。
猶自沉浸在新婚的喜悅當中的危大將軍,正託著腦袋半枕在床上,溫柔的看著自家妻子的睡顏。只覺得這一刻的時光太過美好,美的如同一枕幻夢,想永遠沉溺下去,再也不要醒來。
「咚咚咚。」極度不合時宜的叩門聲再次響起,危嶽雁青筋暴起,忍耐著為凌秋泛捻了捻被子,輕手輕腳的走下床,悄無聲息的溜出房門反手帶上,飛起一腳直接將管家踹開五尺遠。
「你是不是真想吃軍棍了!!大半夜的還要鬧上幾次!」危嶽雁壓低聲音斥道。
管家揉了揉屁/股,一骨碌的爬了起來,揪著眼睛為自己辯護,「將軍啊,不是小的多事,是確有要事啊!」
「講。」危嶽雁聲音沉如寒鐵,發質極好的頭髮垂落兩肩,映著月色看去,宛若修羅。
管家顫抖著身軀,如實稟告。
「尚書府又來人了。這次不僅來了曲尚書,還有……尚書夫人。」
第十七章 雞犬不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