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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這是拿他當小孩兒，盛連特意加重語氣承諾：&ldo;能，可以，絕對行。&rdo;

老太太點頭，可緩了緩，又唉聲嘆氣地一感嘆：&ldo;哎，不怪我這年紀大的多嘴啊，誰讓你是個包菜精呢。&rdo;

別人家都是親媽親爹，他家這絕對是親奶奶。

&ldo;哦對，&rdo;老太太責備自己的老糊塗，&ldo;我又忘了，不是包菜，是天山雪蓮，嗯，雪蓮精。&rdo;

盛連不是人，準確來說，不完全是人，他的本體是一株天山雪蓮。

這事兒說來也怪，盛家上下幾代都是普普通通的凡人，職業從他爸媽那代朝前都是貧下中農，連個算命的都沒有，結果這一輩卻生出了一個&ldo;妖物&rdo;。

這妖物打孃胎出來是個人，長到三歲的時候，某一天跟著盛老太太去蔬菜園挖包菜，挖著挖著，盛連忽然就變成了一隻戳進土裡的大包菜，盛老太太轉頭沒見孫子，卻見了這麼大的包菜，抬手就挖。

老太太秉著&ldo;這麼大趕緊挖回去煮了&rdo;的樸實心態，孫子都忘了，抱了就走，抬腿進廚房，卻忽然聽到一聲奶聲奶氣地哭腔‐‐

&ldo;奶奶！別吃我！嗚嗚嗚嗚……&rdo;

這是第一次，盛連化出了他形似包菜的天山雪蓮的原型。

不過提到曾經那些舊事，盛連也很佩服她這位大字不識幾個的奶奶，文化是沒有的，可膽色俱全，大孫子變成了懷裡的包菜，非但沒被嚇哭嚇傻，第一時間抱回屋子裡，對著蓮花座三叩九拜，念念有詞的祈禱，沒多久，盛連又變回了孩童模樣。

小時候的事盛連多不記得了，但他跟著盛家老太太長大，一直謹記不能向任何人吐露他原身這件事，後來漸漸長大，盛連懂事了，也自覺死守秘密。

他只是偶爾疑惑，奶奶當初是怎麼透過他包菜嫩葉子的皮相看出他天山雪蓮的真實身份的，真的確定不是包菜？還是說，奶奶曾經也目睹過一株天山雪蓮？

盛連不得而知，因為老太太從不多言，就像她從不告訴任何人，她桌上供奉的蓮座到底曾經臥著哪位神佛。

老太太年紀大了，不免嘮叨，叮囑頗多，不久，盛連媽媽過來叫盛連出去敬酒，把人給拉了出去。

合上門的時候，瞥了眼那案桌上供這的蓮座，盛家媽媽問盛連：&ldo;你奶奶和你說什麼了？&rdo;

盛連簡單道：&ldo;沒說什麼。&rdo;

盛家媽媽嘆了口氣：&ldo;從我嫁進這個家門開始就發現你奶奶整天神神道道的，現在是好些了，只供個空蓮座，老早還特意請師傅做了什麼&l;孟婆&r;&l;崔判官&r;&l;黑白無常&r;的畫像供著呢，別人供都是供神佛，你奶奶倒好，供些陰間的，真是不知該怎麼說好。&rdo;

盛連也知道這些事，不說什麼，心裡卻默默地想：沒供個包菜神在家裡，他奶奶真的已經算是挺剋制的了。

酒宴鬧了一個中午，臨近兩點才結束，賓客散盡，盛連卻要提前走，因為他後天一大早就要去部門報導。

奶奶還在午睡，盛家夫妻送盛連朝院門口走，不停叮囑，要盛連進了單位和審計署的同事好好相處、努力跟著領導學做人、勤快積極地做事，也好為將來的仕途鋪路。

仕途？

盛連想了想他那個科室，別的不清楚，但這未來看報紙的仕途應該會很一帆風順。

盛連踏上了回程的火車，而事實上，關於他的工作，他沒有說實話。

他考的根本不是他父母口中的審計署，而是一個較為神秘的特派辦，入職科室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