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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煙的杆做什麼呢,就是防蛀蟲。”陸大人銜住長煙杆坐在藏床厚厚的卡墊上,正看果親王在雍正元年管理藩院到康藏時寫的《七筆勾》詞。
“報告,王正蓬奉命帶屬下鄭雲龍拜見陸大人。”
“進來。”陸豐華將手中的書輕輕地放在案頭上,點燃煙猛吸兩口,在煙霧裡打量著來人,說:“哦,想必站在王哨長後面的這位就是威震章浪寺的鄭什長了。”
“報告陸大人,免去什長稱呼,屬下正是後生鄭雲龍。”鄭雲龍高聲回答並立正待命。
“喲呵,出語不凡,好,好。”陸大人對鄭雲龍帶有軍人氣質幹練的回答非常滿意,他蹬上朝元布鞋背起手圍著鄭雲龍將他從頭至腳地打量了一番,這位與陸大人個頭相當的傳奇人物,劍眉大眼,額頭寬大而飽滿,雙耳垂肩,他的鼻子是典型的波斯人的鼻子,高直、鼻頭微尖,果然帶有佛像,“嗯,章浪寺堪布的眼力不錯。”陸豐華滿意地補充了一句。
眼前這位趙大人的紅人幾乎身貼身地觀察自己,這多少使鄭雲龍心裡發慌、頭皮發麻,他清楚自己不過是一個凡人,他怕在這位足智多謀的人面前被恥笑,他直挺挺地等待著無法判斷的下一步,過於平靜讓他焦慮不安,被動地呼吸著屋裡刺鼻的煙味和濃濃的墨跡味。
陸大人圍著他轉了一圈回到座位上,方才想起讓王哨長坐下,這一來更令鄭雲龍不安,心想:“不好,陸大人要找自己的茬,他預感群澤堪布的話,今天準會給自己帶來大麻煩。”
“鄭什長,關於你的神奇,我今日略有領略,我已同你的哨長商量,即日起,你就在我身邊做事了,至於做什麼,日後有交待。”陸豐華將煙鍋反扣在桌邊輕輕敲擊裡面的菸灰渣,一口清痰從口而出。鄭雲龍發現,陸大人書桌右方的地上全是痰跡,一隻螞蟻正在裡面掙扎。
“哎!”鄭雲龍長嘆一口氣道,“誤會啊,大人,我的確沒有什麼神奇之功。”他緊鎖眉頭做出一副無可奈何的苦相,聲音顫抖著向陸大人辯解,“這些都是喇嘛胡吹海說的,你千萬不要當真,我就是一個扛槍打仗的普通軍人,而且我們回回是沒有偶像和多神崇拜的,為這事,許多回回兵埋怨我,更難聽的,說我出賣了真主安拉……”
“呵呵,你還知道*教和佛教的區別,是一個好回回,好信徒。”停留片刻,他繼續說,“但我現在要的就是喇嘛說的話,你作為一個軍人,軍人是什麼,軍人就是以服從命令為天職,現在,聽我口令,立正,齊步走。”陸豐華不容鄭雲龍辯解,就將他命令出書房。
走出陸大人的書房,鄭雲龍的心臟砰砰砰地跳動得像大年初三的秦人的鬧山鼓,但此刻的劇烈跳動同剛才在書房裡的劇烈跳動有著很大的差異,前者是緊張、害怕,後者是興奮、快活。他早已抑制不住激動,加快的步伐像激越的鼓點,一改以往大聲吼唱的毛病,抬起頭,對雲端的真主述說他的成功。驀地,一隻鷹闖入他的視野,鄭雲龍脫掉得勝褂繞在手裡,對老鷹說道:“俗話說,‘人挪活,樹挪死’,今日,真主保佑,我是真正地挪活了,今天,我這個沒長翅膀的人,要同長了翅膀的鷹一比高下。”隨後便使出了吃奶的勁,以從未有過的喜悅去追逐鷹在地上投下的影子,鷹的影子帶著他一路狂奔。平坦的巴當大地,敞開它的巨懷任憑這位回族青年的雙腳踩踏出人生遲遲難露的坦途,他的腳步在大地上肆無忌憚地敲出快樂的鼓點,此時,大地陪著他嘿嘿嘿地笑了,它笑得那樣深沉、厚重而高遠。
23 大手筆(3)
地上的“影子”在鄭雲龍快要追到的時候,突然劃出一抹弧線向上高飛,“影子”隨即消失,他汗流浹背地釋放完了體內所有的能量,一頭倒在地上,他展開四肢快活俯在地上聆聽心臟急速的跳動,陸大人的那句話一直在他的耳邊迴盪:“我要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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