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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
他差點忘了,他記憶中的靳儲是二十多歲的靳儲,在社會這個大染缸裡浸泡多年,就算靳儲身上的稜角再尖銳也該被磨平了些,和眼前這個原生態的靳儲沒法比較。
喬嘉諾暗自嘆口氣,正想找同為班委的林玲問一下,就聽到身後傳來林玲忐忑的聲音。
「今天應該給靳儲帶飯的人是我……」
喬嘉諾轉過頭,目光從林玲空空如也的雙手上一掃而過,這一刻,他的語氣里居然摻雜了點情緒:「你帶的飯呢?」
林玲被喬嘉諾質問的口吻嚇到了,往後退了退,挽住艾曉雨的手臂,怯怯解釋道:「是靳儲說不用帶了,我才沒帶。」
末了,林玲又小聲補充:「不只是我,還有其他人也沒帶。」
喬嘉諾驚訝的看向靳儲。
可惜靳儲無動於衷,垂眸看著練習冊上的數學題,拿著原子筆的右手在草稿紙上飛快的演算著,安靜之中只能聽到筆尖摩擦紙張時唰唰唰的聲音。
聽得喬嘉諾心生煩躁,他很想把靳儲拉起來,問他為什麼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為什麼這麼懦弱?為什麼不學會保護自己?
明明他的腦袋那麼聰明,明明他的力氣那麼大,卻每次都被廉晉華那些人欺負得毫無反抗之力。
除了硬生生忍受之外,他還會什麼?
喬嘉諾憋得整張臉都紅了,他在心裡醞釀了千言萬語,可是那些話還沒來得及說出來,當他的視線碰觸到靳儲冷白的側臉時,頓時又像是一隻洩了氣的皮球,只能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
靳儲跟著滕靜在帝都生活了將近十年,從他有意識起就見識過無數張噁心又可怕的嘴臉,他懂得如何在最大程度內保障自己的安全。
如果他真的和廉晉華那些人槓上,恐怕回到家後,迎接他的將是一輪新的暴風雨——滕靜不會輕易放過他。
突然間,一股深切的無力感包圍了喬嘉諾。
縱使他有那個心,可是藏在一副十歲孩子的軀殼裡,他什麼也做不了。
「你等我一下。」
喬嘉諾對靳儲說完這句話,拔腿就往教室外面跑,跑到一半,他又想起什麼,繼而跑回自己的座位上,從課桌裡拿出四根棒棒糖,給了艾曉雨和林玲一人兩根。
艾曉雨和林玲有些感動,悄悄看了眼冷著臉寫作業的靳儲,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大著膽子開口。
「謝謝你,靳儲。」
「還是我的同桌最好啦。」
靳儲寫作業的手一頓,蹙眉看向羞羞答答的兩個女生,起初他還有點不明所以,當他注意到艾曉雨和林玲手上的棒棒糖時,瞬間反應過來,眉頭幾乎擰成一個結。
他氣得作業都寫不下去了。
把原子筆往練習冊上重重一擱。
多管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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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嘉諾氣喘吁吁的跑回食堂,點餐的視窗已經收得差不多了,就剩下最右邊的兩個視窗,一個視窗賣包子和饅頭,一個視窗賣米線和麵條。
他有點糾結。
腦袋都快想禿了,卻想不到靳儲喜歡吃什麼。
在他的印象中,靳儲好像什麼都能吃,無論是高階餐廳裡的上等牛排,還是街邊的串兒和易拉罐可樂,他不會故意表現出不喜歡,更不會說他有多麼喜歡。
喬嘉諾在兩個視窗之間來回走了好幾圈,直到聽見其中一個視窗裡阿姨的催促聲,他才把飯卡遞給阿姨:「阿姨,我要一碗牛肉麵,多加牛肉。」
如今的科技遠沒有十多年後那麼發達,飯卡也不是在機器上「嘀」的一聲刷下來就行,阿姨接過飯卡,在本子上記錄了喬嘉諾的飯卡號和消費數額,便把飯卡還給了他。
麵條放久了容易坨,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