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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單手打遊戲的小孩斜著眼睛看他們，時不時還用堅韌不拔地用打著吊針的手戳幾下螢幕，一聲驚天的遊戲失敗音效穿了過來，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季姜寰臉還繃著，看上去有點木，張了張嘴正要開口，手機又震了起來。

檢驗科的年輕醫生帶著倦意說：「路勉家屬嗎？」

季姜寰趕緊說是的。

「現在可以過來了。」年輕醫生不緊不慢地說，「吊針還在打的話，最好你帶著架子一起過來。」

「好的，好的。」季姜寰忙不迭地答應。

路勉個人的記憶裡，很少有生病的時候，病得這麼狼狽的樣子更甚。

季姜寰亦步亦趨地跟著他去做檢查，手裡像舉著什麼古老的祭祀用具那樣，直直地把吊瓶的支架給舉成了軍旗。

他表情很認真，看起來還是很緊張。

路勉身上沒什麼力氣，他想提醒季姜寰放在肩膀上就行，又覺得他今天有種亢奮的敏感，最後還是放棄。

檢驗科的視窗關得七七八八，只剩下兩個小玻璃還沒堵上，路勉和季姜寰剛走過去，裡面就遞出來兩個小小的塑膠杯。

季姜寰愣了愣，轉頭看著路勉。

路勉也花了一點時間理解，有點勉強地伸手接了過來。

「裝到七分滿啊。」護士戴著口罩，面無表情地說完。

沒人回答，路勉接了東西就往洗手間走，低著頭看不出什麼情緒。

他一隻手被吊針扎得很腫，看上去像是個偏瘦的、沒燙熟的豬腳，另一隻手抓著護士遞給他的兩個塑膠杯，很輕，其中一個帶著壺嘴樣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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