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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十二

&ldo;我叫罌粟，四千年前，我也不過是人間的一株凡花，自在地生長在田野之上，生命雖然短暫，倒也怡然自得，直到有一天，我遇見了你父君花皇帝尊，他對我說&l;你天生慧根，不應埋沒在這荒野之間&r;，說完，便渡我成了花仙。&rdo;

雲堯聽到這裡終於又把目光放到了罌粟臉上，這女子的半邊臉頰染著血一般的顏色，奇異的是，雲堯半點也不覺得可怖，還覺得她美的跟畫一樣。

&ldo;那時候，我懵懂無知，成仙對我而言，並非好事，也絕非壞事，每日所為，不過是安閒修仙，平靜度日，直到有一天啊，天帝突然想要納我為妃，導致天后震怒，暗殺我不成，卻在背地裡將我容顏毀去，&rdo;罌粟撫上自己通紅的半頰，說到此間睫毛微顫，頓了片刻才繼續道：&ldo;天帝果然不想要我了，在我生途一片黑暗幾欲求死的時候，你父君說，他要娶我為妻。&rdo;

雲堯聽得一怔。

&ldo;你父君說他娶我是為了護我周全，並未想過要盡夫妻之事，還說他有託於我，想讓我做一個孩子的母親，讓我務必要好好活著。&rdo;罌粟說到這裡，目光已由淒切變為柔和，她看著雲堯，將指尖輕輕點落在雲堯的面上，&ldo;我當時心死如灰，是聽到這個訊息才堪堪有了些求生的念頭。&rdo;

&ldo;再後來我聽從你父君之命假裝有孕，數月之後，你父君把你帶來，說今後你就是我的女兒，我就是你的母親，&rdo;罌粟眼含淚光，繼續道：&ldo;你都不知道，你剛來的時候只有小小的一團，呀呀伊伊的，模樣可愛極了。&rdo;

&ldo;你來之後，我才真正快活起來，想著自己也是有女兒的人，萬萬不可輕賤了生命，於是我好好活著，悉心扶養你，你也乖巧可愛，同我依賴親近……&rdo;罌粟的眼淚無端地落了下來，&ldo;只是快活的時光總是短暫，天后不知從哪裡聽來的訊息，竟知道了你不是我親生女兒，然後你莫名中毒，她又硬逼著我在大庭廣眾之下和你血骨認親，結果你自是與我無血緣，然後你是凡人之女的謠言便開始流傳，你受害的證據也盡數向我指來。&rdo;

&ldo;以前總覺得肉體凡胎，不能免俗，對世事存著偏見也是固然，可笑這神界之上，所謂超凡脫俗的神仙，也是如此這般，為何只憑你與我沒有血緣就斷定我對你沒有感情，為何只因你不是我所生便說我不能對你託付真心？&rdo;

&ldo;不是天下的後母都如傳說中的那般心腸歹毒，我對你父君是有儒慕，有敬重，有感激，但是絕無不該有的非分之心，我命裡看重的，在意的，自你出現之後，就全是你，我還想著，一定要陪你長大，看著你嫁人，等到你生一堆小娃娃，可沒想到，因著這變故，此生終究是不能夠了……&rdo;

&ldo;小帝姬啊，我真的沒有害過你，我把你當做親生，我把寄託都放在了你身上，怎忍害你受苦受難？後來聽說你醒了，我哭著求著要同你解釋，可是你跟本連個機會都不給我，連最後一面也不同我相見。&rdo;

雲堯聽到這裡皺起了眉頭，恍然想起天后曾說過花皇帝姬曾因事跟她置氣，因何事置氣？是不是原本的花皇帝姬是想見罌粟，卻因為天后的阻攔而不能得見呢？

罌粟還在訴述：&ldo;天后對我動以私行，你父君趕來之時已然來不及，只能在暗處偷偷地聚攏我的魂魄，把我偷偷地放在這冥花妖塔裡養魂，如今已過千年，我都沒有想到我還能再見你。&rdo;

罌粟把雲堯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