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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手緊握,額角迸出幾根青筋,似乎在強忍著什麼。他牙緊緊咬著,最後也不知道怎麼把飯吃下去的。
賀臣澤恍惚想起,女人曾經描述過她和丈夫有多麼相愛,其實這些也不儘是她的幻想。曾經他們的的確確相愛,可最後丈夫不愛了也是真的。她忘記了一切痛苦的回憶,以為他們是一個圓滿的家庭,她有孩子,她愛他。
如果夢境是真實存在的……
凌晨,賀臣澤從房間裡出來,走廊上空無一人。不是所有病人都能住進這層,賀臣澤給療養院砸了不少錢,因此這層只有一個病人。他從煙盒裡抽出一根煙,打火機「啪嗒」一聲竄出火苗,將菸草點燃。
他叼著煙,用菸草緩解心臟傳來的陣痛。
沒有人愛他,所以他再也不相信有人會愛他,所以對別人的真心視而不見,生怕自己再成為第二個她。即使內心是愛,也不知道如何才能留住一個人。可如今,他捂著疼痛難捱的胸口,終於知道了時鶯的滋味。
……
陸霄出來的時候,時鶯正好扔垃圾,她看見陸霄後隨口問,「他怎麼樣?」
「看起來很消沉,我想應該很痛苦吧。」陸霄說,「時小姐,讓他一個人靜靜吧。」
時鶯輕輕點頭。
只是回去沒多久,賀臣澤就找上了門,他抱著她,整個軀體靠在她身上。時鶯被撞得往後仰了一下,「你怎麼來了?」
「我需要你。」
原來,他並不需要一個人的空間,他需要的是和她在一起。世界本來就苦澀難言,而她是不可取代的止疼藥。
賀臣澤進來後沒多久,就有人送來新鮮的食材,他做了幾道家常菜,兩個人坐在餐桌前,安靜地吃完了桌子上的菜。
之後,賀臣澤提出想和她一起看電影。落地窗的窗簾拉上,客廳裡的光暗了不少,投影儀上放的是他們曾經合作的一部作品,就是那部讓他們定情。
他們捱得很近,靜靜地看著螢幕上女孩青澀的臉。時間過得太快,那時候時鶯年輕許多,無比純情,連眼眸都像是一汪清澈的湖水。
周圍很暗,也很安靜。恍惚之間時鶯想起很久之前,也是同樣的場景,他們一起看這部電影,還沒看完兩人就激烈地吻在一起。他欣賞她,就像欣賞一件精心雕琢的作品,時鶯禁不住他看,就會伸手擋住他的眼睛,往往那時候賀臣澤會笑一聲,極輕。
螢幕上放著兩個青澀的青年初嘗禁果,明明沒有太色\\\\情的動作,卻總讓人浮想聯翩。賀臣澤是很會拍這種畫面的,他總能把這種拍得隱晦、優美、浪漫,和春夜裡的雨水一樣潤物細無聲。
賀臣澤親上來的時候時鶯沒有拒絕,她覺得自己像是春夜裡落進潮濕泥土裡的花瓣,深陷不已。他又笑,時鶯有些惱,「笑什麼?」
他只是想起剛開始見她的時候,她乾淨得想讓人弄髒。現在的她比從前還要動人,她的眼神依舊清澈,卻多了許多堅毅。她像帶刺的玫瑰,越是扎得他滿手鮮血,越是叫他著迷。
賀臣澤不回答,時鶯便不想理他,也不讓他再碰自己。
「生氣了?」
她不吭聲。
男人唇角撩了撩,他喜歡時鶯耍小性子的模樣,她為他生氣著,開心著,總歸比不在乎來得好。有那麼一瞬間,他感覺胸口沉寂許久的心臟又重新復甦過來,有力地跳動著。
如果這是一個永遠不會流逝的夜晚,該多好。
電影放完,時鶯沒有開燈,周圍黑漆漆的,只有巨大的月球燈泛著淡淡的黃色的光亮,像有月光的夜晚,兩個人安靜地走著。時鶯坐了會兒,有些耐不住,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她起身,垂著眼淡淡地說,「我困了。」
他伸手,攥住女人纖細的手腕,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