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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怕他糾纏，答得特別敷衍：&ldo;朋友。&rdo;

&ldo;哪種朋友?&rdo;

段白焰頓了頓，說：&ldo;一起吃飯的朋友。&rdo;

‐‐一起&ldo;吃飯&rdo;。

他從來沒告訴過姜竹瀝，為什麼那年燈謎會之後，他的願望是&ldo;幫我打飯&rdo;。

離開爺爺後的這麼多年，他獨自生活，家裡的飯桌沒有父母沒有親人，永遠空蕩蕩，沒有人陪他吃飯。

於是在他眼中，&ldo;吃飯&rdo;變得異常私密，也異常鄭重，只有最最親密的人，才能一起吃飯。

他應該在很早很早之前……就希望，她能成為家人了。

段白焰微微閉眼，嘆息，然後走過去。

&ldo;竹瀝。&rdo;他將水遞給她，&ldo;是這個嗎?&rdo;

姜竹瀝點頭，接過來。

她乖乖喝水，用餘光瞄他。段白焰的目光安靜而認真，在她身上燃燒。

&ldo;是我的錯覺嗎?&rdo;姜竹瀝眨眨眼，&ldo;你最近笑得很頻繁。&rdo;

他的手指在她掌心打轉，沉吟半晌，低笑：&ldo;多年夙願了結，喜不自勝。&rdo;

姜竹瀝不太明白，但她握住了他的手，小聲說：&ldo;恭喜你。&rdo;

十指相扣，段白焰突然改了主意：&ldo;我們走吧。&rdo;

天空藍得這麼敷衍，那些事情繼續冷處理下去，是沒有用的。

姜竹瀝的眼睛眨啊眨：&ldo;去哪?&rdo;

&ldo;去徵戰最後一個沙場。&rdo;

他握著她的手，微頓，回過身，鄭重地看過來：&ldo;記得把手握緊一點，段太太。&rdo;

第79章 玻璃罐子

段白焰接下了餘茵的訪談節目。

儘管對他的反悔有些意外, 餘茵仍然將他的安排放在了最前面。

姜竹瀝憂心忡忡地抱著圖拉, 在他面前蹭來蹭去：&ldo;你一個人去錄節目，真的沒關係嗎?&rdo;

圖拉現在已經很乖，即使偶爾還會不輕不重地咬段白焰，但大多數時候, 它已經願意完完全全地向人類敞開自己柔軟的小肚皮。

段白焰也趁機伸手戳戳它白色的肚肚：&ldo;你在怕什麼?&rdo;

&ldo;怕他們罵你。&rdo;她聲音很小，又很生氣。

她這麼直接，段白焰反而不擔心了。

他低笑：&ldo;罵我也沒關係, 我臉皮厚。&rdo;

姜竹瀝抱著刺蝟球垂著腦袋, 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她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都以為，段白焰完全不在乎外界評價，後來才慢慢發現，他不是不在意，只是不表露。

他們都是負能量多到能把地球引爆的人, 誰也沒比誰好到哪裡去。

&ldo;我陪你一起去吧。&rdo;糾結半天, 她想出一個辦法，&ldo;如果有人罵你，我就幫你罵回去。&rdo;

段白焰差點揚聲大笑。

他垂眼看她，搓搓她毛茸茸的發頂：&ldo;錄節目那天，你不是要回學校送蛋糕?&rdo;

&ldo;那種事情, 可以換別的同事去做。&rdo;

他微微聳眉：&ldo;可你很早就說，想要回去參加一中的話劇節。&rdo;

一中每年的話劇節都很盛大，節日當天，學校向所有市民開放。

姜竹瀝小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