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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玳這才注意到,自己流了一身的汗,被褥都有些潮濕。單薄的睡衣濕得能卷出水,貼著皮肉,緊密得像被壓扁的北京烤鴨卷。
房間內,橘色床頭燈像是溫暖的鵝毛,拂得人人心騷動。
苟玳臉頰發紅:「不好意思啊。」
梁君澈搖頭:「其實我剛才也做了個夢。」
苟玳好奇地看著他。
「我夢到了和你去一座老屋,看到了一個老人。」
苟玳錯愕,滿臉震驚地看著梁君澈。
低頭努力回憶的梁君澈沒注意到苟玳表情。
「老人好像是你的親人?跟我說了好多你小時候的事情,學長以前,還挺幼稚,哦不,還挺有童趣的……」
梁君澈說著說著,抬起眼,看到了苟玳難以形容的神情,瞬間噤聲。
因為出汗,苟玳的劉海濕漉漉的,原本就微卷若海草,此刻更是縷縷分明,狼狽中又有幾分美艷。
梁君澈感覺此刻自己腦中還有綺念,真是個畜生,連忙起身去廚房,想為苟玳溫一碗牛奶。
苟玳坐在床上,看著窗外。
夜風拍打著窗子,老舊小區窗子的密合性一般,風一大,便會發出幼獸嗚咽的聲音。
一如兒時。
他被風聲搞得徹夜難眠,被外公察覺,外公便會在風大的夜晚,用密封帶將窗沿一點點遮蔽。老人佝僂的背,是涼夜裡最溫暖的一盞燭火。
苟玳苦笑了聲,彷彿感知到什麼,在腦海里呼喚系統。
向來熟悉且聒噪的系統聲並未出現。
苟玳又召喚了幾次,依舊是一片冷冷清清。
苟玳將潮濕的被子往上拉了拉,將自己蜷縮在裡面。
創業教訓系統,它消失不見了嗎?
往好的想,或許外公轉世投胎了,即便是所謂系統主神的力量,也不能胡亂改變世間法則。
往壞的想,或許外公並不想讓他再繼續荒謬卻無法實現的任務,遂將系統一起帶走了。
亦或者,這系統從來都不曾存在過,從頭到尾都是自己的一場臆想。
「學長,你裝白素貞呢?」
梁君澈捧著白瓷碗,看到床上將自己裹成一團的苟玳,忍不住戲謔。
「來,讓本法海幫學長蛻個皮。」梁君澈將碗放到床頭櫃,一副餓狼準備撲食的模樣。
苟玳看著對方故作饑渴的神情,瞬間無語,這人總是能用匪夷所思的方式,去打敗自己世界的沉寂。就好像在一片黑白灰的純色空間內,強行拉開了無數個彩紙禮花筒。
「如果是不開心的夢,就說出來,讓他隨風而逝。風神是克夢魘之神的。」梁君澈說著,做了個驅大神的姿勢。
苟玳:「你自己編的吧。」
梁君澈也不否認,端起瓷碗:「喝一點牛奶,助眠。」
苟玳看著碗中的牛奶,白潤溫熱。苟玳一飲而盡。
「學長好乖呢,給學長一個獎勵。」
梁君澈說著,將剛從客廳糖果盒裡拿的太妃糖剝開,塞進苟玳嘴裡。
「謝謝你啊。」苟玳忽然道。
甜味在唇齒間擴散開來,從很多年前,從未曾消失。
或許老天跟他開了一場荒唐的玩笑,但最終,還是給了他通關這場玩笑的禮物。
梁君澈並不知所以然,只以為苟玳是感謝他的照顧:「那學長有什麼獎勵嗎?」
梁君澈原本只想調戲下對方,下一秒,卻被床上的人拉下身子。
微濕的劉海磨蹭著梁君澈的額頭,挺翹的鼻尖微微相碰。
這是一個純情卻纏綿的吻,明明只有唇瓣相互依偎,梁君澈卻彷彿也品到太妃糖的甜。
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