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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牧早忽然想起單鷹在培訓時說的那番話‐‐&ldo;輿論監督是一名記者的權力，也是使命。它是可以是兇器，也可以是武器，可以是矛，也可以是盾。&rdo;

馮牧早怕她不信任自己，拍了工作證傳上去，&ldo;你放心吧，我要是個愛譁眾取寵的記者，直接轉發他們的新聞不就得了。&rdo;

&ldo;好，我在龍華區高新北路加油站這邊等你。&rdo;

&ldo;yes!&rdo;她三下五除二把剩下的煎餅全塞進嘴裡，跨上小電動，像騎上一匹賓士的駿馬，噠噠噠從單鷹的視線中遠去消失。

單鷹搖了搖頭，坐回自己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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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興環敲開明莉辦公室的門，她正跟幾個來訪的股東太太談天說地。他耐心等她們聊盡興，才鎖上門，把幾個資料夾平攤在明莉辦公桌上。

&ldo;這回，我們同時走四單，聯絡和保障工作我私下分配給四個人做，告訴他們近期只走一單，要保密。&rdo;

虛掛著財務總監一職的明莉草草看了幾個單子的數量和抽成，重點放在他選擇的幾個跟單之人上，要知道，跟單物件就是懷疑的物件，&ldo;行政部經理薛仁天、財務副主管牛曉楓、林漢民，怎麼還有總裁特助老柯?老柯是你爸多少年的兄弟，他總不可能被黃興星或者單鷹給&l;策反&r;吧?&rdo;

黃興環搖搖頭，&ldo;我們要大膽假設，小心求證。我們做單子的時候，經手的或者大概知道內情的就那麼些人，不一個個試過去，怎麼能知道他們是人是鬼?說真的，除了我，他們那些人您一個都不要太過信任。&rdo;

明莉想了想，最終點點頭，抬眼問，&ldo;你爸知道嗎?&rdo;

&ldo;他哪裡管那麼多，只要能找到向單鷹爆料的人，他高興還來不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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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網友所指的居住地，馮牧早趕到威市郊區的一處舊小區裡。讓她驚奇的是，這位取名為&ldo;胖胖立志要有好工作&rdo;的姑娘非常地瘦，目測比她高5厘米，體重可能只有80幾斤。

她暗下決心，回頭就把自己的網名改成&ldo;早起的肥牛有草吃&rdo;。

&ldo;胖胖是我的小名。&rdo;姑娘自我介紹一番，馬上就為老人的兒子打抱不平，&ldo;那些記者根本不瞭解他們的生活狀況，他倆拿不出醫藥費是事實，但拿不出不代表不願意拿啊!洪大爺一共三個兒女的，大女兒在外地，經濟條件比較好，大部分醫藥費是她承擔走了，大兒子受過工傷，一直就沒有正式工作，小兒子聽說40多歲……是個智障，別說工作能力，連自理生活能力都沒有!我不知道為什麼他們跳過這些事不說，專門說兩個兒子不交醫療費。&rdo;

胖胖一邊說，一邊帶馮牧早往老人家裡走。現在他們家正操辦喪事，子女都到齊了，很明顯可以看出兩個兒子身上的不足之處。

馮牧早暗暗吃驚，不禁問：&ldo;恐怕洪大爺也並非像網上說的是什麼&l;活活餓死&r;吧?&rdo;

&ldo;洪大爺得的是癌，晚期，其實半個月前已經進入最後的期限了。&rdo;胖胖回答，&ldo;這個病到最後，就算你想吃東西，也是吃不進去的，連吊瓶都掛不了，還吃什麼東西?我聽說，他確實好幾天沒吃過一粒米。不過，網上那種說法也太歹毒了，洪大爺會去世，不是因為餓，而是因為病入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