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部分(第1/5 頁)
被拋擲至樹上的吳三手這時才清醒過來,運起所有內力向前躍去。
青衣人格格一笑,兩手一擰,松柏一聲痛哼,兩臂骨節斷為鎖鏈,鬆軟垂下。饒是他鐵打不屈的個性,一擊被創後,仍是銅牆鐵壁般的胸膛撞上對方!青衣人“哦”了一聲,輕忽避開後,左手朝後一探,一股銀絲飛出,奇準無比地纏上吳三手脖頸,將他拖了回來。
松柏重創倒地蓄力,見此情景後,目眥盡裂大喊道:“畜牲,住手!”吳三手面色沉如金紙,喉嚨裡一直格格作響,眼看就要閉氣而亡。
青衣人陰森笑道:“這人就是吳三手罷?如果他死了,冷雙成一定很傷心,那我就開心了……”手腕一緊,吳三手終於沒了呼吸。松柏大叫一聲,兜頭撞了過來。青衣人伸出單掌,抵住他的腦袋,口中一直輕笑,將他旋轉成陀螺也似的人影:“你是傳書童子,還不能死,這幾份書信煩你送去。”腳尖輕輕一踢,正中松柏心窩,頓時將他封了穴位。
穩、準、狠。
松柏僕身倒下,嘴裡啃了苦澀的泥土,雙目圓睜:“畜牲,分開我們三人才有勝算,算什麼漢子……”青衣人腳掌踏上松柏右肩,喀嚓踩碎他的肩胛,輕笑道:“我本來就不是漢子,這算是還給秋葉依劍的大禮。”
天漸拂曉,紅日即將破空。
晴空萬里,無風無雲,豔陽高照下也有光芒達不到的角落——青州行轅中庭。
吳三手的屍體放置在樹蔭下,冷雙成跪在身畔已經半個時辰,像個木偶動也未動,眼中沒有一滴淚。昨日揮手作別的笑容凝結在她腦海中,她死睜著雙眸,面容上未現一絲感情。
松柏沉悶咳嗽,躺在柔毯上詳細口述事發經過。
在他最後一字落下,冷雙成伸手替吳三手抻了抻袍底,爾後站起身,一步一絆地走至松柏面前,緊咬嘴唇道:“多……謝……先生施以援手,請先生不要動,我給你療傷。”
她抽出旁邊僕人備好的金針,右掌搭在左臂上,運力伸手。
手指抖動得厲害。
眾人見秋葉依劍未開口,均不能勸阻。
冷雙成空伸了雙掌,任它簇簇顫抖片刻,又深吸一口氣強抑紊亂,出手如風針灸了下去。
綠蔭濃濃,風中傳來淡薄清香,葉子嗚咽抖動,像極了悲傷的哭泣。
冷雙成斂住心痛,堅韌得體地施針,不發一語。
16。承擔
白玉青石的孤凳,靜靜坐落於綠樹下,冷雙成不聞聲響,簇擁著中庭滿室紅花綠果,安靜如水地默坐。人似白楊雋永挺拔,面若藍天干淨沉寂。
吳三手的屍首已奉命火化,留了骨灰與星發放置她手畔。她沒有任何表情,然而卻從容不迫地扎針、吩咐後事,在如此風雲四起人心惶惶的動亂裡,她的堅毅與識大體得到了所有人的尊敬。
廳上眾人四散而坐,留給院內的她一份寧靜。因為他們知道,有一種人將傷痛藏在心裡,不到山窮水盡,心裡嶙峋的骨石是看不清的。
桌案上擺了眾多雪白宣紙草就的快訊,想是從四方而來,書寫之體均是各不相同。秋葉依劍長身俊立,玉帶白衣,面容上仍是亙古不化的冷漠之色。素雅衣衫的靈慧看向他時,心裡抑制不了怦然一動。
無論發生何事,世子氣度沉穩,不露半分慌亂,心胸廣袤強悍仿似天生的王者。這樣的男人她無法掌握,只能看著他一步一步走向了院外的冷雙成。
靈慧轉過眼眸,無聲苦笑一下。
淡色陰影籠罩在石凳周圍,秋葉依劍走近樹下沉默之人,伸手掐抬起她的下頜,盯住她的瞳仁。那雙眼裡有了秋水凜冽,泛著寒潭幽深的光澤。他狠狠吻了一下她的下唇,冷漠道:“還記得軟小玉對你說的話嗎?若是你這雙眼裡只有仇恨,那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