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明製造廠(第2/4 頁)
了捋,“你看我這寫的,夠誠意不。”
宗懷棠拿下耳朵上的筆,在紙上寫寫畫畫:“我現在沒時間,放著吧,等我什麼時候有時間了再說。”
“那你收好,我開頭結尾都寫了名字的,不方便被其他人看。”陳子輕要走了,又忽然回頭,“宗技術,你說電線有沒有可能讓人感覺火燒火燎的?”
宗懷棠拿著紙去辦公桌:“有沒有可能?這不是很正常嗎,跑電會引起觸電,會麻掉,四肢僵硬不能動,導致不同程度的燒傷,也會產生電燙傷,電灼傷。”
陳子輕亦步亦趨地跟著,像找老師要解題思路的學生:“電線沒破皮會觸電嗎?”
“周邊潮溼,絕緣效能跟電磁場都是影響因素,”宗懷棠看手錶,“王電工這個點在坐班,自己去問。”
“我問了你也一樣,你已經幫我解開迷惑了。”陳子輕發自肺腑地感嘆,“知識能帶來安全感啊,宗技術有大學問呢。”
宗懷棠:“……”真不是在恥他?
“向師傅太謙虛了。”宗懷棠皮笑肉不笑地稱讚,“廠裡誰不知道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古通今。”
陳子輕不好意思地擺了擺手:“咱們整個製造廠,只有廠長一個人可以做到,我哪能有那樣的造化。”
宗懷棠踢開椅子坐下來,懶得再理這個“廠長吹”。
陳子輕真心實意地說:“宗技術,我是誠心期待能和你成為朋友的。”
宗懷棠眼皮都不抬一下:“去跟你的廠長做朋友。”
陳子輕學男人說話,無聲還擊:去跟你的廠長做朋友。
他去給手指上藥,拿著指甲刀回來了: “宗技術,你幫個忙,幫我把我手上的皮剪一下,我左手不好剪。”
宗懷棠支著頭畫圖紙:“剛才鍾同志在這,你都讓她給你戳泡了,剪個皮不就是順便的事。”
陳子輕撓了撓臉:“我當時沒想剪。”
宗懷棠慢條斯理道:“門一開啟,車間都是人,不會找他們?”
陳子輕實話實話:“誰剪都一樣,你在我眼前,我就第一個想到你了。”
宗懷棠“啪”地把筆按桌上,轉過身抬頭,漆黑的眼微微眯著:“所以呢?”
陳子輕福至心靈:“所以我還是希望宗技術能幫我。”
“嘁,就沒見過比你更能講廢話的,真不知道你怎麼這麼能拉扯,上輩子是在紡織廠上班的吧。”宗懷棠翻開指甲刀,“我是不會碰你的,自己把皮牽起來。”
“鍾師傅也說我婆婆媽媽。”陳子輕用左手去牽右手指尖那處燙傷耷拉的皮。
廠長是左撇子,宗懷棠也是。
儘管他滿臉不耐煩眉頭能夾死蒼蠅,動作卻不粗野蠻力,內心深處是個溫柔細膩的人。
陳子輕幾乎沒有太疼。
宗懷棠把剪刀丟掉,嫌惡地擦著壓根就沒碰到他的手:“中午飯不用吃了,飽了。”
“確實有點噁心,難為宗技術了。”陳子輕忍著痛給敞開的肉覆蓋藥膏,臉發白全身顫抖猶如過年,他不合時宜地想,大概男人第一次就這樣。
等做完任務回到現實世界,把身體養好了,就找個從裡到外都閤眼緣的檢驗一下。
隔天晨跑,一排八個人,男女混搭,老長的隊伍,一眼望去都是人頭。
點到報數。
“齊了!”李科長吹口哨,“跑起來!”
工人們有序地繞著生活區慢跑,宗懷棠在最後,他左腿不便,跑得慢。
宗懷棠旁邊是那個最近時常和他走在一起的女職工,大夥兒一票一票投出來的廠花。
陳子輕跟他們隔了幾排,邊跑邊回頭望去。
不知宗懷棠在廠花耳邊說了什麼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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