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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端後吐了口煙,橫了皇太極一眼,對他的語氣感到不悅地說道:親兄弟,說什麼用不用的。
皇太極擺擺手道:不談這個。對了,玉兒的姐姐住在永福宮?
孝端後:皇上見著了海蘭珠?
皇太極:哦?她叫海蘭珠?
孝端後:唉!我這侄女兒,當年嫁給察哈爾的一個貝勒,聽說丈夫對她很壞,動輒又打又罵,好好一朵鮮花兒,被折磨得這麼憔悴!父王也後悔極了。那年咱們徵察哈爾,海蘭珠的丈夫墜馬死了,吳克善就把他妹妹接回科爾沁住著。
皇太極感慨道:聽起來倒也可憐。難怪怯生生的,不說話,也不敢見人。
孝端後:海蘭珠的容貌,雖然比不上玉兒,卻也算是頭挑人才。如今有哪位親王貝勒想娶側福晉啊?不如讓我做個媒。這回可不能挑錯,再讓她受委屈。
皇太極微笑沉思著,彷彿沒聽見。
翌日,皇太極沒有驚動人,特意來到永福宮花園漫步,希望遇見海蘭珠。果然不久,便看見海蘭珠的側影,她正呆呆仰望著一樹初綻的桃花。
皇太極略想想,微笑著悄悄走近,突然從後面矇住海蘭珠的眼睛,海蘭珠尖叫著躍起,轉身退後背靠著樹,喘著氣,驚恐地看著皇太極。
皇太極歉然道:對不住,嚇著你了,我還以為是玉兒呢!對不住啊……
海蘭珠驚魂未定,拘謹不安,勉強道:皇……皇上……恕罪。
皇太極和藹地:對不住的是我,你何罪之有!
海蘭珠嬌柔地:皇上,莊妃娘娘不在。
皇太極笑道:玉兒是你妹妹,怎麼一口一聲的莊妃娘娘?一家人還如此拘禮,豈不生分了?
海蘭珠低頭道:皇上……恕罪。
皇太極笑道:哪兒來這麼多罪啊!對了,你怎麼不教惠哥領你四處逛逛?
海蘭珠楚楚可憐地搖頭道:不用!這兒……很好,很安靜。我……不慣與人說笑……
皇太極憐憫之情油然而生,很想上前握住她的手好好安慰她,但一轉念又忍住。他柔聲道:你在永福宮,還住得慣嗎?缺什麼,只管跟你姑姑說,可別見外,委屈了自己。玉兒也還年輕,要是有疏忽的地方,你多擔待她。
海蘭珠急忙辯白:不,不,莊妃娘娘很周到,待我極好的!
皇太極見狀,不免心疼。能說的話都已說完了,不能說的話,更還不到敢說的時候。他猶豫著,欲走不捨,便搭訕著笑道:今兒個沒興致賞花兒?
海蘭珠見皇太極和藹、沒架子,膽也稍壯了點,低下頭,羞澀地說道:我哪懂什麼賞花兒!上回……也是偶然感觸……
皇太極忙問:感觸什麼?
海蘭珠:人就像花,開時雖盛,但容易謝,也容易凋。
皇太極:花雖落了,明年還會開呢!
海蘭珠苦澀地:就算花會再開,可已經不是去年的光景、去年的心情了。
皇太極被她語氣中的幽怨愁思所吸引,凝視她半晌,方道:兩回遇見你,都在看花兒。怎麼,很喜歡花兒嗎?
海蘭珠:盛京的氣候好,花朵生得漂亮。不像……在科爾沁,在察哈爾……
海蘭珠的聲音微弱了下來,低垂著臉,紅了眼眶。
皇太極想了想,笑道:等你在這兒待久了,四時鮮花,盡你賞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