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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嚴鈞是一個男人。

常家昱想，嚴鈞和費東是多年好友，就算不是圈中人，也應該不排斥同性相戀。只是他和對方之間隔著這麼多東西，如果貿然表達出心意，得到的答案很可能不是自己想要的。而那時候，他們大約是無法像現在這樣自然地相處了。

他將這件事翻過來翻過去地想，對於嚴鈞的情感看得越來越清晰，而要為此採取什麼行動仍然是沒有眉目。

又一次模考來臨，他只能暫時將這些複雜的心思收起，投入到備考之中。

考完試的第二週週一，語文卷子已經發到了手上。

常家昱看了看，語文作文分數拿得不高，他借了語文學得特別好的一位女生的試卷，將人家的作文看了一遍，感慨自己是寫不出那樣的文章，又給還了回去。

早操的時候，白松突然將常家昱拉到一旁，有點不自在地遞給他一個東西。

&ldo;哥們，幫我送封情書。&rdo;

常家昱看了眼手中的信封，眨了眨眼，說：&ldo;送給誰的?&rdo;

&ldo;還能有誰?&rdo;白松摸了摸自己的後頸，&ldo;我同桌唄。&rdo;

&ldo;陳佳羽?&rdo;

&ldo;唔，我不好意思直接給，你幫幫我。&rdo;

常家昱蹙了蹙眉：&ldo;我給……不太合適吧。&rdo;

&ldo;哎呦，怎麼不合適了，我自己給才可能會面臨修羅場呢，你給的話她就算拒絕也不會太不給面子。&rdo;

常家昱失笑：&ldo;你這是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rdo;

白松嘿了一聲，嘆道：&ldo;大機率被拒絕，但是隻要還有一絲希望，我就想抓住機會，萬一能成呢。&rdo;

常家昱抿著唇猶豫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

&ldo;行……吧。&rdo;

中午放學，人走得差不多的時候，他在教室門口攔住了陳佳羽，將手裡的信封遞給她：&ldo;白松給你的。&rdo;

陳佳羽愣了一瞬，目光在那信封上掃了一眼，面露尷尬和不悅，低聲說：&ldo;我不喜歡他，讓他不要再送東西給我了。&rdo;

常家昱張了張口，接下來的話還沒說出來，人已經轉身跑走了。

常家昱舔了舔嘴角，收回了手，將那情書上的字看進眼裡。

白松平時的字歪歪扭扭，但因為要對喜歡的女生告白，信封上的字變得整整齊齊，可以想見寫的時候有多麼用心。

但是感情這件事，本來就是無法勉強的。

常家昱將信封收進了書包裡。

得知陳佳羽沒有收自己送的情書，白松有點洩氣，撓了撓頭說：&ldo;那算了吧。&rdo;

常家昱拍了拍他的肩膀：&ldo;被拒絕總比沒有嘗試過好。&rdo;

白松懨懨地嗯了一聲，扭頭問他：&ldo;那你呢?&rdo;

&ldo;我?我怎麼了?&rdo;

&ldo;你有沒有想表白的女生，有的話哥們也為你兩肋插刀。&rdo;

常家昱推開他，轉開臉，去看天邊的雲彩。

&ldo;沒有。&rdo;

他喜歡的人根本不是女生。

常家昱又想到自己方才安慰白松所說的話，為別人加油鼓勁似乎是件容易的事情，但是到了自己這裡，卻又會有太多的遲疑。

午休時間結束，學生陸陸續續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等待著鈴響後上下午第一節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