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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卿驟然瞪大了眼睛,轉頭看著李績,誰也沒想到這麼晚了陛下居然會過來。
皇宮之內過了亥時二刻有衛禁,就不允許再有人走動了,除了皇上有那樣的權利,要是讓他看到兩人共處一室,李績一定會被訓斥。
而且還不知道李崇演會不會多想,這才是最麻煩的。
容卿先反應過來,她拉著李績的胳膊,將他往檀木衣櫃裡塞,剛剛關上櫃門的時候,殿門就被人推開了,青黛的聲音有些緊張。
「縣主可能睡下了,奴婢這就去看看。」
「不用了,朕看著這裡點著燈。」李崇演的聲音由遠及近,幾個呼吸的時間,容卿就看到水晶簾後出現一道黃色的身影。
她偷偷撥出一口氣,將心中的慌張抹平,強自鎮定地迎上去,福身給那人行禮:「陛下。」
昏黃的燭光透過櫃門的縫隙照進來,在李績的身上畫了一道金燦燦的線,尋光望去,正好能看到他父皇那張臉。
「朕就知道你還沒睡,」李崇演四下看了看,目光落到桌案上的一沓沓紙上,「在練字?」
說著,拿起一張在手上認真地看了看。
「是,有些睡不著,就下床來練練字,想著寫累了就能睡著了。」
容卿低頭回答著,手卻不自覺地攪緊,心中莫名地有種不好的預感,昨日宮中才剛進了一個美人,依李崇演的性子,現在應該深陷溫柔鄉才是,怎麼會突然跑到她這來呢?
她不敢往深處想!
李崇演臉色忽明忽暗,在燭光映照下,竟然有些看不分明,神情更無處琢磨,他看著低垂著頭的容卿,眼睛半眯,好像透過她,看到了另一抹身影。
「你們都退下吧。」他輕聲道。
容卿一怔,回頭看了青黛一眼,她當然不想和李崇演單獨相對,可是皇命難違,青黛沒辦法當做沒聽見。
其他跟著進來的宮人都已經躬身應是,悄悄後撤腳步要退下了,青黛還維持著那個動作。
李崇演臉色沉了下來:「朕說退下,沒聽到嗎?」
他們這個陛下喜怒無常,打殺一個奴婢往往是一句話的事,容卿不想青黛惹怒眼前的人,只好給她使眼色,讓她先出去。
青黛無法,最終也只能退了下去。
屋中一下少了許多人,變得呼吸可聞,容卿掛心著屋裡頭的另外一個人,總害怕那邊發出什麼聲響驚動李崇演,因此有些心不在焉。
就聽李崇演忽然道:「明年,你就及笄了吧。」
容卿猛地回過神來,有些訝然地看了他一眼,又慢慢低下頭去:「是……」
心裡卻在問為什麼會忽然提到了她及笄的事。
李崇演看著眼前的人,心中湧動出一股火熱,心像是被火燎著,有些發癢,癢得他難受。
雖然她尚未脫去一身稚氣,身子骨也沒完全長開,卻依然能看出她已有幾分那人的味道。可是又不完全是相像,眼前的人快要出落得亭亭玉立,眼中是湯出水一般的清澈透亮,涉世未深的模樣重又讓他心中燃起火苗。
他愛的那個人已經不在了,卻給他留下了一個更好的她。
若不是賀充容提醒,他差點就忘了,何必去找那些粗糙的劣質品呢?眼前就有一個快要被打磨好,青出於藍又勝於藍的代替品。
容卿即便是低著頭,也能感覺到射過來的視線有多火熱,情不自禁地,她向後慢慢撤了一步。
李崇演注意到了她的動作,漫起詭異的笑容,身子向前湊去:「朕以前怎麼沒有發現
,你跟你皇姑母,長得如此相像?」
他一邊說一邊靠近,聲音像惡魔一樣縈繞在容卿耳邊揮之不去,她下意識向後躲,想要拉開兩人的距離,直到後背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