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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約會嗎?!這算約會嗎?!
一想到「約會」兩個字,沈忱的臉就燒了起來;他抓著被褥倏地把臉蒙上,又倒下去,卷著被褥在床上滾了三圈,最後憋出一句質樸的:「操……」
約會,他當然不會怯場;他沈少在同學朋友圈子裡也算是個社交魔人,根本不存在什麼怯場;對他有意思的女孩單獨約他出去吃飯什麼的也有過,他可從來都沒當成事過。在荒島經歷之前,季岸如果約他,他最多也就是「不想去」「懶得去」「去幹嘛呀」;但現在,光是想想他們倆的關係,沈忱就覺得要了命了。
——不行,得趕緊起來洗個澡洗個頭,好好捯飭兩下。
在床上仰臥起坐數次後,沈忱終於掀開被褥下床,光著腳就衝進了浴室。
半小時後,沈忱戴著兩串佛珠下了車庫。
季岸如約在車庫出口等著他,見到沈忱車牌時,季岸還低頭跟筆記上核對了下車牌號。
沈忱摁下車窗:「喂,上車。」
男人勾著唇,有些嘲弄地笑:「沈少車不錯啊。」
「那是。」
季岸拉開車門,上車後第一反應是關窗,然後毫無預兆地欺身湊近沈忱。
「嗯?你幹……」沈忱話沒說完,被男人捏住下巴堵住了嘴,「唔?!」
前一秒,沈忱想推開這個災舅子;後一秒,親吻喚醒了些感受上的記憶,讓沈忱不自覺地回應。他頓時就飄忽在了這個吻裡,那些有的沒的都暫時拋到了九霄雲外。
「滴——!!」
直到後面的人狠狠一按喇叭,沈忱倏地回過神,踩下油門就往前開,把路讓出來。
像是為了掩飾自己的慌亂,他讓出路還不算,又開窗朝外吼:「市區不讓鳴笛不知道嗎!」
後車已經揚長而去。
他接著打方向盤,儘量目視前方,餘光都敢落在副駕駛的人身上:「那什麼,繫好安全帶……」
「嗯,」男人似笑非笑道,「柑橘味的。」
「什麼柑橘味……」
「你的香水。」
沈忱的臉又開始燒得慌:「關你什麼事啊……」
「隨便說說。」男人繫上安全帶,沒接著戲弄他,「車裡能抽菸?」
「抽。」
「你抽不抽?」
「抽。」
男人低頭用嘴先點著了一支,然後遞到沈忱嘴邊。這樣濾嘴上難免會沾上點唾液,可沈忱一點也不在意——還有什麼好在意的呢,他們都已經是「過命的交情」了——直接含住。男人再給自己點了支,開了車窗靜靜地抽菸。
要是換做剛知道要出差時,沈忱巴不得他們倆能安安靜靜別相處。
但現在,車裡這份安靜都讓他心裡七上八下。
他摁開音樂,他們倆都喜歡的那首《酩酊大罪》放起來;沈忱目視前方地開車,季岸看著窗外,竟不約而同地跟著哼起來。
哼了好一會兒,季岸突然說:「怎麼金鍊子戴三條,手串也要戴兩串的,雖然真是暴發戶,也不用這麼顯擺吧。」
「這破珠子能值多少錢,」沈忱下意識吐槽了句,轉而又後悔了,「呸呸呸,我說錯了,剛才的不算。」
季岸不明所以。
趁著等紅燈,沈忱摘下一根,直接扔在季岸身上:「送你的。」
「送我?」
「是啊,」沈忱不自在地說,「去廟裡求的……別誤會哈,我媽嫌我晦氣,帶我去廟裡拜拜。」
他說得輕巧,但實際上回父母家後,沈忱被家長摁著先是柚子葉泡澡,再馬不停蹄地去廟裡上香、捐香火,最後還求了串開光的佛珠。可以說沈忱的賽博迷信屬性,是遺傳了他媽媽的現代化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