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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畫面，對於卡米爾來說，差不多是二十分鐘後發生的。環城大道完全被封鎖了，整個區域變成了一個充斥著旋閃燈、燈光、警笛、警報器、救護車、消防員、警察、司機和湊熱鬧的人的幻境。橋上，車裡。路易透過電話記錄著阿爾芒匯報的關於特拉里厄的匯總資訊。在他旁邊，卡米爾已經戴上了橡膠手套，他拿著從屍體身上取來的手機，它奇蹟般地躲過了半掛式牽引車的車輪。

那些照片。六張。照片上是一隻木箱，木板之間有著很大的空隙，懸在地面上方。裡面關著的，是一個女人，年輕女人，可能三十歲吧，頭髮又油又髒地貼著頭皮，渾身赤裸著，蜷縮在這個對她來說顯然太小的空間裡。在每張照片裡，她都看著照相的人。她眼圈發黑，眼神迷離。精緻的五官，深邃的眼眸，雖然陷入一種殘破不堪的狀態，卻依然看得出來在正常情況下，她還是非常漂亮的。但就目前看來，所有照片都確認了一件事，不論漂亮與否，這個被關起來的女孩正在死去。

&ldo;這是個小女孩。&rdo;路易說。

&ldo;你怎麼了?她至少有三十歲!&rdo;

&ldo;不，不是那個女孩。是那個籠子。這種籠子叫‐‐小女孩。&rdo;

卡米爾皺著眉，一臉疑惑：&ldo;這種籠子小到站著也不行，坐著也不行。&rdo;

路易停下了。他不喜歡掉書袋，他知道卡米爾……但這次，卡米爾對他做了個焦急的表情，快點，說下去。

&ldo;這種酷刑是在路易十一的統治下被建立的，因為凡爾登主教，我想。他待在裡面超過十年。這是一種極其有效的被動折磨。關節全都連到一塊兒，肌肉全都萎縮……這讓人精神失常。&rdo;

他們看到女人的手死死抓住木板。這些照片讓人看著心悸。最後一張照片上，他們只看得到她臉的上半部分和三隻碩大的老鼠在籠子頂上爬行。

&ldo;真他媽……&rdo;

卡米爾立馬打電話給路易，像是怕自己會爆炸一般。

&ldo;找到日期和時間。&rdo;

&ldo;卡米爾，他，這些東西……&rdo;路易花了四秒鐘。

&ldo;最後一張照片是三個小時之前拍的。&rdo;

&ldo;通話記錄呢?通話記錄!&rdo;

路易迅速按著鍵。或許有方法可以測量這個電話，定位它曾經撥號的地點。

&ldo;最後一通電話是十天前……&rdo;

他綁架女孩後一通電話都沒有打過。

安靜。

沒有人知道這個女孩是誰，也沒有人知道她在哪裡。

而唯一知道這一切的人剛剛被碾死在一輛半掛式牽引車的車輪下。

在特拉里厄的電話裡，卡米爾選了兩張這個年輕女孩的照片，包括這張出現了三隻大老鼠的照片。

他給法官發了條資訊，並抄送給勒岡：&ldo;現在嫌疑犯已經死了，我們要怎麼救出人質?&rdo;

13

阿歷克斯睜開眼睛，老鼠正面對著她，離她的臉只有幾厘米，因為離得太近了，老鼠在她眼裡顯得比真實的還要大。

她驚聲尖叫起來，老鼠一下朝後退了幾步，跌到了籃子裡，然後它全速爬上繩子，待在那裡好一陣子，猶豫著該往哪裡走，併到處嗅著預測風險，權衡利弊。她開始辱罵它。老鼠呢，對她的努力無動於衷，繼續待在繩子上，腦袋朝下，湊近她。它的鼻子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