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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馬車。
“王爺這是……”胡元亭眯著眼睛站在幾尺以外,拖長聲問。
身側老太監咳了一聲,道:“將軍,王爺在山中趕路,染了風寒,已然病了好幾日了。”
胡元亭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正待細問,卻聽寧樂清冽聲音冷冷響起:“胡將軍,王爺病體不安,你不快安排王爺歇息,還愣在這裡做什麼?”
“呃……”胡元亭連忙單膝跪下賠罪:“末將憂心王爺,一時失禮,已經收拾好了屋子給王爺休息,還請王妃恕罪。”
“無妨。”寧樂揮手示意他起身:“快扶王爺進去。”眾下人連忙簇擁著“肅王”入了將軍府。
待到安頓下來,胡元亭陪著笑臉問:“末將為了迎接王爺,備了接風宴,不知……”
“王爺身體欠安,只怕要辜負將軍美意了。”寧樂隔著面紗,聲音淡淡的聽不出感情:“有李將軍和蕭將軍作陪,胡將軍可盡情。”
“是。”胡元亭心下有些打鼓,卻也不確定,只得自己下去了。
寧樂取下面紗,用手巾擦了擦額頭細密的汗珠,長出了一口氣。
“您做得極好。”老太監給她端上茶來:“想來胡元亭已被騙過去了。”
床上易容改扮的“肅王”也坐起身來,對她一抱拳:“多謝王妃殿下。到時我等會保護王妃平安離開,請您不要擔憂。”
“我沒有。”寧樂手指無意識地把手巾絞緊:“不知韓大人……要如何營救?”
“此事蕭將軍會親自去做,王妃不必憂心。”假扮肅王的暗衛道。
“嗯……”寧樂閉上眼睛,在心裡默默祈禱了起來。
酒宴上的所有人都是談笑風生。酒過三巡,蕭淵託詞說醉了,踉踉蹌蹌說要去休息。李一揚拍著桌子一面大聲嘲笑他酒量不行三杯倒一面哈哈哈地給胡元亭倒酒,那架勢跟他喝的是水一樣。
胡元亭看著醉的差不多的兩人,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他假笑著接過李一揚遞來的酒杯,一揚脖子嚥了下去。
蕭淵面色潮紅,暈暈乎乎被下人扶著來到了自己的床前,忽然一伸手,照著扶他的那倆小廝後腦就是一人一記手刀。“對不住了。”他把兩人外衣脫下,其中一個丟到自己床上用被子蓋好偽裝成熟睡的模樣,另一個則丟在了床底下。他換了小廝的的衣服,從窗戶輕巧地跳了出去。
韓禹被囚禁在一個院落裡,離他住的地方倒也不遠。趴在屋頂上看,確實裡裡外外有許多警衛。蕭淵使了個蠍子倒爬城,看準了窗戶,整個人從房頂上倒掛下來,藉著窗前一道樹影遮掩,自開著的窗子翻進了屋子裡。
放倒了屋內的兩個下人,蕭淵輕手輕腳地推開了裡間的門。韓禹正在自己房內等得心焦,忽地看見一個黑影閃進來,驚喜地迎上來,定睛一看,果然是蕭淵。
“別說話。”蕭淵豎起手指放在自己唇上:“外面人很多,我得弄出點亂子來好帶你走。”他把帶著的另一套小廝衣服丟給韓禹:“換好,在院子裡等我。”
韓禹看著他拿起桌上油燈,小聲問:“你要……放火?”
“聰明。”蕭淵讚賞地看了他一眼:“待會兒可能有點危險,等著我啊。”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不錯。”韓禹笑了笑,抱著被單出去了。蕭淵舉著油燈,把他書桌上的紙拿了些,堆在床腳引燃,隨後又點著了書架和地毯,便閃身到了窗邊,給韓禹打了個手勢。
小廝打扮的韓禹用足了力氣大吼:“走——水——啦——”
蕭淵看著院子外衝進來一大群的守衛和下人,故意也在屋內喊了幾聲救命,隨後從窗戶跳出來,藏身在窗前樹上。與此同時的韓禹不知從哪找來個水桶抱著,臉上還抹了點黑墨,混在一堆小廝裡裝作圍觀群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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