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桑槐(第1/2 頁)
傍晚的時候,群鳥返還,吐出嘴裡的神幽草便在崖邊徘徊,神幽草鋪了滿地,被衛柏希的兵小心翼翼的收起來,我看著飛鳥回來了大半,拿出短笛,履行承諾,三天三夜的散靈咒,唉……估計吹完我又得躺幾天了。 第二日初陽將起,山門大開,羌族傾巢而出,我並未理會,一切有衛柏希,我只負責安撫好這些有功的小鳥兒就可以了,雙方僵持不下,一位老者衝著我的方向虔誠跪拜:“吾族聖女,羌族第十二代族長桑槐攜全族一千二百一十三名子弟,叩請聖女,手下留情。”我皺著眉,曲調亂了一節,鳥群開始暴躁,我穩住心神,這些飛禽可沒那麼好利用,答應的事做不到,我們麻煩就大了。 :“她不是什麼聖女,桑槐,莫要執迷不悟。”衛柏希的聲音鏗鏘有力,一人一馬,立於三萬大軍之前,不知為何,這一幕銘記在我的腦海中,久久不散。 老者悲痛不已:“吾族聖女,羌族世代虔誠修行,族內子弟,行醫施藥,從未做傷天害理之事啊!但是神幽草日漸敗落,羌族作為六大家族之一,沒有了神幽草,談何立足,聖女明鑑,縱有千般罪過,就讓桑槐一人承擔,放過我這無辜的族人吧!” 瑄珩氣不過:“桑槐,你說無辜!你縱容族內子弟屠滅村莊的時候,怎麼不想想無辜,你下令見死不救的時候,怎麼不想想無辜!” 桑槐不滿辯駁:“我有什麼辦法!神幽草眼看就要絕種了,我不用他們的血澆灌,難道要用我族人的血嗎?” 衛柏希沉聲打斷:“一派胡言,桑槐,交出羌族金印,皇上仁慈,放你們一條生路,否則” 桑槐看向我打斷了衛柏希的話:“否則就像七年前,滅了封氏一族那樣,滅了我們嗎!” 衛柏希拂起衣袖,拿著皮鞭的手指著桑槐:“笑話,封族劫難源於江湖爭奪,朝廷並未參與,怎麼能做比較!倒是你桑槐,破結界可是多虧了你呢!” 桑槐冷笑:“呵,兔死狗烹,時瑄珩,衛柏希,五百年了,我們六大世家的榮耀到頭了,你們難道不懼怕那祈靈珠的力量?封靈問世,誰不想搶,你們又比我乾淨多少!” 衛柏希失去了耐性:“少廢話,金印交出來,否則,屠你全族搶回金印於本王而言,不過是一道請罪的摺子。” 桑槐回身,以全族最高禮節叩拜:“桑槐無能!羌族百年榮耀,葬於我手,今後,再無羌族,族中子弟,斷其族徽,各自安好!” 上千人的哀求:“族長!” 桑槐擺擺手,向我又是一拜:“因果迴圈,報應不爽,桑槐願以死謝罪,還求聖女,就此作罷。”我輕瞥他一眼,默然轉身,實在沒空搭理他。 他老淚縱橫,將金印交出:“寧王殿下,桑槐隨您回京請罪,從此,便沒有羌族了,王爺可願高抬貴手?” 衛柏希命人接過金印:“皇上本願如此,本王自當遵守。” 桑槐被捉,羌族子弟散去前又向我行跪拜之禮:“吾族聖女!萬事安好!” 我還在吹著短笛,突然想起了君無言的話:“就算知道了又如何,五大家族,數不清的江湖門派,大姜皇室的默許,你殺的完嗎?屠的盡嗎?剩下的無辜之人,冤冤相報,你縱有祈靈珠在手,四面楚歌,何其悲哀,你的大好年華,都要葬送在仇恨裡嗎?” 我將短笛放下,看著不知所措的飛鳥們,笑顏展露:“是!” 悠揚的笛聲再起,徘徊的飛鳥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不知疲倦,圍著我自由翱翔,偶爾發出悅耳的啼叫聲。 第三日傍晚,我嗓子已經沙啞,憑藉內力硬撐著完成了諾言,最後一曲吹完,我放下短笛,艱難開口:“答應你們的,做完了,回去吧,謝謝你們!”那群飛鳥在我身邊徘徊一週陸續離開,我無力的倒下,被瑄珩接住,突然很開心,抓著他的衣角,沉沉睡去。 瑄珩一直站在我的身後,真好! 等我醒來,大軍已經回營,我躺在馬車上,空氣裡都是神幽草的香味,精神竟是前所未有的充沛:“你醒了”瑄珩在車門口端著藥,我將藥碗接過來,喝完後才說:“師兄,你又救了我一回,媚兒實在無以為報......” :“難不成你要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