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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承淮抱臂而立,顧雙儀清晰的看見他指節修長的雙手十指纖長,比她的手好看得多,只是一看就堅硬,一點也不柔軟,方蘅的手和他的很像,但顧雙儀記得她柔軟的溫度。
這大概就是男女的差異。
顧雙儀將目光收回,鎮定的說了一句,「祁醫生,可以走了。」
祁承淮扭頭看著她點了點頭,伸手替她將門拉上,她掏出鑰匙來鎖門,祁承淮就低著頭看她扎著丸子頭毛茸茸的發頂,碎發滑到了臉頰邊,他下意識想替她拂開,卻又停住。
這不合適,他知道,也許會嚇到她。
走到門診大樓的門口,祁承淮跟以往的幾次那樣交代她道:「我去取車,你在門口等我,不要亂跑。」
這樣像哄孩子的話,顧雙儀卻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直到後來她又坐過其他人的車,沒有人和他說一樣的話,她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他待自己的不同,可是那個時候離如今,已經過了許久。
顧雙儀看著祁承淮拐向了停車場的方向,然後自己往大門口走去,有黑車司機招攬道:「美女,坐車嗎,上車就走了不用等的。」
她忙擺了擺手,又往前走,避開了伸手來招攬她的人。
祁承淮的車緩緩的出了門,門衛認得他,沖他問了句:「祁醫生下班啦?」
他點點頭,應了聲是,然後打著方向盤往一邊轉,不忘用眼神尋找顧雙儀的身影。
終於看見她在公交站牌旁邊,正蹲在地上挑揀地上的番石榴,低著頭,露出了乾淨的脖頸,尚餘溫熱的陽光打在她的身上,反射出微弱的金光,亮亮的,直射到他的眼底。
祁承淮將車輕輕靠近了過去,搖下車窗,身子靠在座椅背上看著她和賣水果的老婦。
老婦已經很老了,佝僂著背,眼窩已經深深地凹陷,面板粗糙乾癟,祁承淮無法判斷她的年歲,生活的艱辛總是會飛快的損壞一個人的容貌,使其看起來平白添了不少歲數。
他聽見顧雙儀大聲的問她:「阿婆,你這些石榴都有多少斤呀?」
老婦伸出一個巴掌,應該是還有五斤。
緊接著祁承淮就聽見顧雙儀道:「阿婆,都給我吧,你給我便宜兩毛錢,你好趕快回家去,都天晚啦。」
他一愣,旋即笑了起來,她這是想幫人,就用了這種法子,也不知五斤番石榴她要吃到什麼時候才吃得完。
顧雙儀拎了老大一袋番石榴起身,轉身就看見祁承淮正隔著車窗看著她笑,於是有些驚喜的拉開了車門,「也不叫我一聲,我以為你還沒出來呢。」
祁承淮伸長手接過她手裡沉甸甸的塑膠袋放到副駕下面的空地,「見你樂於助人,就沒叫你。」
顧雙儀系安全帶的手頓了頓,臉就紅了起來,「你都聽見了啊?」
「是啊,五斤石榴,你吃得完?」祁承淮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的路況,心裡卻十分好奇她要如何解決這袋子東西。
「吃不完的呀。」顧雙儀悉悉索索的弄著塑膠袋,發出嘈雜的聲音,「所以分一半給你。」
祁承淮一愣,忙回頭看了她一眼,見她正將袋子裡的石榴一個接一個的撿進另一個袋子裡,嘴裡還絮絮的說著那賣水果的老婦,「那個阿婆的老伴以前在我們科住過院的,腦梗後遺症,是符雲溪的病人,來的時候有點痴呆,差點就走丟了,家裡環境也不好,兒女都靠打工為生,也沒退休金什麼的,生活所迫出來擺攤,偶爾來醫院門口,門口的保安認得她,可憐她都不趕的……」
說著就頓了頓,懊惱的嘟囔了一句:「哎呀,剛才數到多少了……」
「好啦,你撿那麼多,我也吃不完怎麼辦。」祁承淮無奈的搖了搖頭,將視線移開,繼續看著路況。
顧雙儀哦了一聲,停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