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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來了,都來了。」聽到這樣的回答她就心安。四五個「都來了」之後,終於有人說:「我們組林工沒回來。」
「林工?」
鬱玲趕緊翻名單:「他帶了老婆孩子。他們去哪裡了?」
「說去摘荔枝去了。」
荔枝林,荔枝林在北山上,糟了,糟了。鬱玲顧不上再點人數,名單遞給旁人,衝出了餐廳。外頭雨勢,絲毫沒有停歇的跡象。
鍾樂冒著大雨奔回來了。他跑去摘荔枝,人高馬大,不用爬樹,把籃球場上的跳躍演練幾下,手上就多了幾捆帶果實的枝葉。他把荔枝摘下來塞運動短褲的兜裡,旁邊站了小孩:「叔叔,可以給我嘗嘗嗎?」荔枝本不多,低矮處的早就被人摘光。來摘荔枝的人都沒什麼收穫,就剩他手上那幾把。沒辦法,給小朋友分了。
然後他跑去划船,劃了一半,下雨了,本想呆在單人船裡等雨停,好過在路上沒遮擋被迫狂奔的人。然而小船也不安全了,他拼命踩踏板上了岸往餐廳趕。
餐廳大堂裡擠滿了人。餐廳大是因為建在水上的廊欄多,下起雨來,廊欄不遮風雨,沒用處,大家都擠在大堂。鍾樂一身是水,上身的短袖還好,直接脫下來,擰乾水就行。他覺得底褲也吸了一斤的水,因此想去洗手間。洗手間外面排了有史以來最龐大的隊伍。何總監扯著嗓子喊:「男同事先讓一下,洗手間先給女孩子和小孩用。」
他只好再擠回人群裡,幾乎所有人都在抱怨人事部,前兩天一直是高溫預警,怎還能安排戶外活動呢。鍾樂眺望,去找鬱玲,只見人事部另一位同事在數人頭。鬱玲呢?他是高個子,環顧四周,都沒搜尋到她的身影。他抓著人事部同事問:「鬱玲呢?」
「鬱玲?她出去找人了。」
這麼大的雨,她還出去找人?鍾樂問:「去哪裡找了?」
「荔枝林吧。她好像去找林工了,林工一家還沒回來。」
鍾樂呆了一下。林工?林工帶著他老婆孩子,比他還早離開荔枝林。再瞧外頭,雨夾著風,凌厲的掃過水車,掃進大堂門口,站在外頭的一排人「啊啊」尖叫了幾聲,又淋了一身的風雨。
鍾樂抄起門口傘架上的傘,也奔了出去。
從餐廳到北山荔枝林,風和日麗,步子適中,也要走十五分鐘。雨下成如今這樣,鍾樂想跑起來,也是心有餘力不足。傘打不打無所謂,但他是去接鬱玲的,不知鬱玲打傘了沒,但要不拿傘空手去接,再淋雨回來,也有點說不過去。
他走到北山,荔枝林在上方二十米處,就是一個小土坡。他還沒到,就大喊「鬱玲!」沒有人應。
「鬱玲!鬱玲!」一直沒有迴音。傘在林子裡撐開面積太大,鍾樂收了傘,鑽進了荔枝林。他一路看一路喊,都沒有見到鬱玲,或聽到鬱玲的聲音。
一直走到小土坡的最高點,荔枝林到這裡結束。這裡的斜面陡多了,沒有種果樹,鋪滿了土塊石子。鍾樂站在土坡上四處張望,雨霧濛濛中,終於看到一顆放到的荔枝樹邊,坐了個人。那個人穿透明的一次性雨衣,透出裡頭的藍色文化衫。
不是鬱玲,還有誰?
作者有話要說: 脆愛有暴雨,沒有真愛有暴雨,不一樣的我們也要有才行。
我是多愛暴雨下的發酵因子啊。。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鍾樂興沖沖的朝她走過去,他一摸兜,荔枝還在。他把品種不好的妃子笑都給了小孩,唯有的幾顆糯米餈,悄悄塞在兜裡,躲過了小孩子的搶奪。
腳下「唰唰」,他踩過的地方,砂石都在下滑。離鬱玲只有五米多遠了,坐樹邊的瘦削身影,也沒抬起頭來望望。她頭枕在弓起的膝蓋上,雙臂圍著,動也不動。鍾樂難免疑惑,腳步